赭鹿

我的微博:@飞天芝士上线中,文被屏蔽了去那里找找有没有补档。

【许言】鸟

*这就是上次说好的“下次”(是绕口令吗),“上次”是这个→《雨》

 

*警告!警告!!警告!!!

血腥情节预警,详细暴力描写预警,监禁play预警(虽然没有车)。

最重要的是,“一边嘴炮你一边掰断你的手指头”预警(←完全是字面意思上的),许墨在设定上是个大变态

*写完这篇我大概要被赶出这个圈了(……)

 

 

 

 

 

 

在晨曦之前,这世界正是一片灰暗。

 

 

这间屋子的窗帘并没有完全拉上,一点朦胧的晨光从窗外辗转潜入,在窗棂上映出细长的一线。李泽言注视着这一点微光,那点光亮映在他的眼睛里,微不足道而毫无意义。

这个季节的气温已经很低了,室内的暖气倒是开得很足,窗户玻璃的内侧凝结了一层水珠。已经重得挂不住的水珠沿着起雾的玻璃向下滴,划出一道斑驳得、如同泪水的痕迹。李泽言一直注视着那细微的一道光,知道些许光芒在视网膜上映下红色的、如同血痕一样的影子。

他听见钥匙探入锁眼,金属的转动与摩擦、锁舌弹开的那一声,门打开的时候发出吱呀一声。他根本不用回头看后面的人是谁,只有一个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个地方。

他数着身后一声一声的脚步声,那个人向来是有条不紊的,步子的距离与速度,平缓稳定得令人心惊。一、二、三、踏过门前的地毯,布料是毫无创意的菱形花纹,那种红色就像是血;四、五、六、七,绕过床,床角包着厚厚的布,连墙壁都是软的,拷着他的手腕的铁链是屋子里唯一坚硬的东西。

八、九、十。

——许墨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他的肩头。

于是那一片的肌肉紧绷起来,对方不在意似的,用指尖轻轻地敲打那一片布料,就好像什么拙劣而毫无意义的拍子。李泽言听见许墨在几秒钟的沉默之后说道:“我听他们说你今天试图逃跑。”

“我每天都在试图逃跑。”李泽言往后微微靠了靠,好像不在意自己把体重压在许墨的身上似的,他的声音里头有一种深重的讥讽,像是之前统领一个商业帝国的时候对别人唇枪舌剑一样。

“是,是,只是今天离成功更近了一点而已。”许墨的声音里惯常地带着笑意,他微微压低了一点身子,嘴角擦过李泽言的耳垂,“在昨天晚上的送饭时间把大拇指弄脱臼以后挣脱了手铐,然后打碎盘子割断了看守人员的喉咙。把这屋子里一切尖锐的东西都收起来是正确的,他们险些就要看不住你了。”

李泽言冷冰冰地笑了一声,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闲心关心这种事,你不是忙于建设你的……王国吗?”

许墨笑了一声,他的声音里头有深重的暖意,陌生,危险。他伸出手去,顺着李泽言的手臂摸下去,一直到碰到他之前为了逃脱镣铐而卸下来的拇指关节——现在他们已经换了一个更紧的镣铐,有点狰狞地压在他的小臂上,把那一片的皮肤压得泛红发青——他们把他重新铐起来之后没有把他的关节复位,拇指的关节已经肿起来,许墨用手指戳了戳那片皮肤,满意地听到李泽言嘶了一声。

“这点时间还是能抽出来的,”许墨轻轻地说道,他亲了亲李泽言的耳垂,“要不然,我的鸟儿就要飞走了。”

“愚蠢,你对我也要用恶心巴拉的这一套吗?”李泽言冷哼了一声,言语如同刀子,他想,如果什么时候能看见笑容从这个人的脸上消散就好了。

也许总会有那一天,总会的。

“不,我是在很认真地在考虑这个问题。”然而对方的声音里还是有这种浓重的笑意,他在亲吻的间隙咬了咬李泽言的耳垂,这样冷硬如同钢铁的人皮肤倒是很柔软,他用牙齿研磨着那片温热的皮肤,把剩下的字词一个字一个字地喂进他的耳朵里面去,“如果担心鸟会飞走的话,该怎么样做才好呢?”

李泽言知道他的答案,他已经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了那种意思。

许墨压着他的肩膀的那只手猛地用力,卡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床铺之上,在李泽言体内的那些药物——剂量大得有些不必要,对人的内脏应当没有什么好处——大大地延缓了他的反应速度和力量,许墨的手指在他的肩膀上面收拢,力气大到几乎要留下淤青的程度。

那真的是十分、十分的可笑,就仿佛握拢手指就能真正紧握在手心里面,足够努力就可以触及灵魂。

这是毫无意义的,这有着恐怕永远空荡荡的、冰冷的胸膛的人把他按在这里,膝盖以一种有些残忍的力道压着他的腰肢。李泽言的脸颊压着床单,看不见背后的景象,他想这个人的动作也应该像是动作优雅的蛰伏的兽,那利爪——几乎是柔和地蹭过他的鬓角,把柔软的黑发顺到脑后。

许墨的嘴唇蹭过他的脖颈,舌尖舔舐过汗湿而微咸的皮肤。李泽言想着这个人应当在假笑,那是他永远也用不厌烦的面具,用来掩盖空洞的眼底和无心的胸腔。

他在李泽言的颈后落下许多吻,一两个痕迹清浅实际上也算不得疼痛的咬痕。那看上去简直像是无伤大雅的嬉闹,是充满爱意的证明。但是他现在被对方的体重压制在这里,显然许墨的动作也没有太考虑到他是否能够顺畅的呼吸。

李泽言微微侧着头,他的手落在枕边,小臂上被金属完整的箍了一圈,深色的金属衬着惨白到几乎毫无血色的皮肤。许墨用手指碰了碰那片金属,能感觉到被他压制住的人微微地颤了一颤。

然而对方擅长于忍受自己的痛苦——在他能够忍受的情况之下。

他想了想,然后很快明白了。

他笑着问道:“这个镣铐的内侧是有倒刺的?”

——有的,简直像是中世纪欧洲处决女巫的铁处女,镣铐内侧的金属刺切进他的血肉,固定住那饱受折磨的躯体。那金属刺是很短的,但是李泽言并不怀疑这伤口很快就会红肿化脓,会坏死,最后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

但是如果最后他的结局是不可避免的死亡的话,死亡之前经历了什么似乎也没有意义。

“是的。”于是他坦荡地回答对方,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只要许墨愿意把那镣铐往上推一推,利刺就会割破更多的血肉,那金属环也盖不住流出来的那么多的血,温热的艳红的液体总会从金属下面渗出来,滴在洁白的床单上头,他不知道许墨会不会喜欢那景象。

“可是他们不了解你,”许墨的声音几乎算得上是沉思的,他苍白的指尖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划过那沉重的镣铐,算得上是温柔地掠过红肿的指节,“如果你能够逃脱的话,牺牲这只手也是可以接受的牺牲。”

他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的确奇异地理解对方,许墨在他耳边发出低低的叹息,震颤的胸膛压着他的脊背,他叹息着说道:“我知道你会那样做的,那真的很难办。”

李泽言只能从视野的边陲瞧到一点垂下来的黑发,他看不见那个人的面孔和眼睛,还有嘴角那个固着的假笑。他想着要不要说出一句讥讽的话,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许墨的手指绕过他红肿脱臼的大拇指,温柔地圈着他的食指。

然后以一种惊人的灵巧用力向前一拽。

李泽言的眼前几乎在同一刻炸开一片剧痛的空白,他简直感觉自己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是关节上下的骨端错误,骨头碾压着脆弱的血肉。这研究脑部的科学家用如此轻巧的动作就让他的食指指节脱了臼,而他把所有痛呼都憋死在了嘴里,只是肩膀在止不住地抖。

那是在感觉太疼了,好像比他自己卸掉大拇指的关节的时候还要疼。

“折断翅膀,李泽言,折断它的翅膀。”许墨在他耳边低低地、低低地说道,他很罕见地叫着对方的名字,而不是像是过去那样公事公办地叫他李总,“很遗憾,那只能是一个比喻性的说法,倒是不适合我们现在的现状……但是如果我们努力的话,总能——”

他的手指擦过李泽言那只手的食指,脱臼的手指的还没有肿起来,但是快了,快了。

然后他捉住李泽言的中指。

嘎啦。

李泽言从喉咙里头颤抖着吐气,那嘶声如同啜泣或者嘲笑,不过这没关系的,他还能再坚持下去。他感觉到自己的眼角似乎有一点湿润。见鬼。

“那个时候你说你要杀我。”他说,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哑得惊人了,更多天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来,那样明亮,那样尖锐,如同无可匹敌的利剑,剑锋就要接触到他的顶首,收割他的性命。

许墨在把他的无名指和小指的关节卸掉的时候回答道:“我当时说的是‘那样也不错’,但是——”

一个漫长的停顿,他的手指同爱抚那样游移到李泽言的手腕上面,手指摸着那块坚硬的骨头——在之前某个仲夏的雨夜,他触摸着那块骨头。

“但是那并不是真正在毁灭你,是不是?”许墨的声音像是思量,像他站在研究所里面看着那些繁杂的难懂的文件的时候的声音,那几乎是困惑的实体。

李泽言的脸颊压着床单,布料被他的汗水洇湿一片,他感觉到自己讥讽地扯着嘴角,在这个情况下兴许面目狰狞,不过他自己看不见,许墨也不一定看得见。他说道:“你的目的就是摧毁我吗——你现在在做的这些?”

“当然不是。”许墨扣着他的手腕,这力道如同钢铁,如同仲裁,他把那伶仃的骨头用力向手腕内侧的方向一拧,这回他们都听见了清脆的咔的一声,骨节在他的手下错位,好像神灵碾碎尘埃。再一次李泽言真切地哀呜了一声,许墨悠长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似的。

“当然不是,”他重复了一遍,手指顺着李泽言的手臂向上,压着柔软的肌肤,最后停在了手肘,“这……折损你的灵魂,或者得到你、控制你……”

他声音里的笑意消失了。

然后许墨简单地说道:“我承认我做不到。”

“所以我现在做的一切,其实都毫无意义,只是——消磨时间而已。”

他并没有真正折断那只鸟的翅膀。

他们沉默了片刻,然后李泽言忽然翻身,他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撑着身子,动作简直利落至极。他把猝不及防的许墨从身上掀了下去,体重完全压在完好的那只手上面,然后用另一只手一拳打在对方的脸上。

他的手掌在手腕脱臼以后完全下垂,那错位的骨节重击对方的脸——李泽言觉得自己二十年之内应该不会再干这么愚蠢的事情了,他眼前几乎是疼得一黑。许墨的反应极快,几乎是立刻就扑了过来,这个时候他在力量上没有优势,于是被对方撞到在床铺上。许墨的手钳制着他的手肘,卡着他的肘关节向外侧一翻,用力极大,动作干脆利落。

他生生把一声嘶叫从李泽言的喉咙中撕扯出来,李泽言感觉自己的睫毛几乎已经被泪水糊住了,但是他还是能看见许墨俯视着他,本应平静无波的眼底凝聚着一丝近乎疯狂的亮,许墨的眼尾泛红,看上去仿佛比他更像哭过。

而那金属链子在冲击之中绷直,镣铐被抻着往上滑了足有一厘米,内里的尖刺划过他的血肉,鲜血终于从伤口中涌出来,漫过深色的金属,滴滴答答落在洁白的布料上头。

许墨已经跨坐在他的身上,一只手压着他的胸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们在喘息中各自平复,许墨的呼吸很乱,开口的时候声音几乎是哑的。

“而我无法打败你。”对方——这场战争的胜者,这为新帝国指定秩序的人,这样平静而简短地说道。

许墨的呼吸安静得几乎像是叹息,他的手指摸索上去,像是盲人抓着救命稻草或者守财奴握紧了金币。他的手覆在李泽言的肩膀,这所有骨节中最为脆弱的一个,杠杆原理,他想,这样简单易行,人的肉体是这样的脆弱。

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然而灵魂无法折损,他做不到的事情也有很多。他瞧见这曾经的商业帝国的王眼里仿佛有火在烧,又安静又冷酷。

他的手上猛的用力。

——他瞧见李泽言的嘴角绷紧了,他的嘴唇是惨白的,但是亲吻上去的时候应该依旧柔软。他看着对方,一时寂静无声,而他的手指就这样蹭过李泽言的唇角。

“还没结束,”他听见自己疲惫地、喃喃地说道,“虽然没有意义……但是还没结束。”

许墨的手指上面有血,可能是不小心从床单上沾上的,在李泽言的嘴角抹了一缕刺目的红色。日光终于倾泻而下,明晃晃地印在李泽言的眼睑上面,就好像他的皮肤在发光似的。

于是许墨知道自己依然在这战场上一败涂地,绝无获胜的可能。

 

 

李泽言没有闭眼,那清晨的清白的阳光落入他瞳仁的中心,落在他眼底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上。

他的眼里似乎倒映着天空,就是鸟展翅飞翔的地方。

 

 

 

 

(完)

 

 

 

————————————

 

 

我……我的心情十分复杂。

写这个故事查资料到我自己浑身发凉(我的小伙伴也浑身发凉)。

但是既然查了,我要说一句……

手腕应该是月骨周围脱位,这个症状搞大发了有可能引起舟状骨骨折。手肘是肘关节侧方脱位,肘关节的侧副韧带撕裂,肱骨内、外髁撕脱骨折。肩关节肱骨头后脱位,肩关节脱位如果治疗不及时有可能引起习惯性脱位。

我科普完了,谢谢大家。

……就,我不是搞这个的,我查资料就很,嗯,潦草,也不见得对,专业的小伙伴就见谅一下哈。

顺带一提这么把人搞脱臼了基本上是没可能的,毕竟李泽言是成年人,除非许墨是练家子……

 

 

我觉得我应该跟大家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呢,非常喜欢血腥暴力描写——比开车喜欢多了。

所以说这个游戏其实是个超能力设定我就非常开心了,因为超能力设定打架的场景就会非常好看。

(直男的目光.jpg)

这个系列有第三篇,白起会出场的,虽然他并不会参与到这个相爱相杀修罗场里面去但是……他会打架。

(其实我只是想写打架而已)

 

 

而且呢,我更新很快其实并不是因为我很勤奋。

事实是,因为我玩游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且非常容易因为懒得肝就A掉(……),所以我要赶在自己A掉之前把脑洞写完。

原来答应过别人开《怀帝本纪》里面缙伏的车,结果因为拖了两天没写,然后新鲜劲过去了,就再也没有写过……

所以说,且写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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