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许】失忆症
*希腊神话系列混更，一个毫无意义的甜饼，系列见合集；我写这玩意的时候才开了十章剧情。
*是无差，因为在我眼里许言许和言许言没有本质区别，虽然可能在你们眼里不是这样的。
*本篇：；两个超无聊的人能干出什么事；或者，如果《列国动摇》那段老许坠海然后撞到头失忆了，一个狗血爱情喜剧会怎么发展。
失忆症
到了这个时候，雪依然没有停。
屋子里倒是没有一点冷气透进来，李泽言从手上的文件夹上面抬起头的时候，看见许墨正在沙发的另外一边团成球，正在安静地用手指戳平板。不用许墨说李泽言也知道他这个时候正在微信上和他研究所那些人交流。
然而现在他想回去上班也不成了，今年冬天的雪下得格外大，就算是事业单位全员铲雪也挽救不了停顿的交通，而事故率当然又飙到了另外一个高度上，很多企业都选择了今天放假一天——许墨的研究所也是如此。
对方显而易见在无聊到长蘑菇，李泽言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在了膝盖上，然后开口道：“我有一个想法。”
许墨看了他一眼，他那个表情被李泽言命名为“我知道就算是我没有反应你也会继续说话的，但是我看你一眼只是为了让你更加流畅地说下去”，当然现在并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他用手指点了点腿上的文件夹，说道：“这是Queen他们最近正在研究要不要拍的一部剧，是商场题材的，所以她让我帮忙看看其中的剧情是否合理。”
许墨把那个文件夹拉过去，打开以后第一页上面写的就是剧情大纲，他盯着那白纸黑字看了几秒，然后说道：“确切的说，这是一个商场背景的Evol恋爱题材。”
“……是的，”李泽言无奈地耸了耸肩，“毕竟，他们现在希望通过一些电视剧让普通人更加了解Evolver们，自然会衍生出这种题材。”
“所以说，它的商场内容有什么问题吗？”许墨问道。
“很多问题，”李泽言耸了耸肩，但是他的重点显然并没有落在这里，“而且我还发现，这个故事里还包含一个男主角开车冲进河里然后失忆了的情节。”
许墨：“……”这种烂大街的情节就不要拍了吧。
“但是我仔细想了想，因为撞到头所以失忆了的也的确是有。”李泽言慢吞吞地说，他的表情还是挺严肃的，但是怎么说呢，许墨看见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他要搞事了，“所以说我就忍不住想——如果你当时遇到这种状况呢？”
“当时”显然是指的许墨坠海那件事，实际上现在许墨想起来，他从那个高度掉进海里没有被撞成脑震荡也真的是庆幸。好吧，他其实是不应该庆幸的，因为他因为这件事断掉的腿和那几根肋骨可不会让人那样想。
“你以为你是小说中的人物吗？”许墨忍不住吐槽道。
李泽言轻轻地挑了一下嘴角：“小姑娘们不是最喜欢看这种爱情故事了吗？”
“然后我会因为重伤在医院醒来，并且完全不知道我自己是谁。”许墨顺着李泽言的思路往下想，然后就感觉自己的未来不是很友好了，“因为有了住院记录，甚至引起警察的注意——然后Key会很快找到我的，在你康复出院之前，他们就会找到我。”
“以我对白起的父亲的了解，他那个时候肯定会把你当成一个危险人物，然后找一大堆人去监视你。”李泽言好像感觉到有趣一样说，“等你醒过来，你说不定就会发现你的病房外面站着一群全副武装的特警。”
许墨扫了他一眼：“说得跟他现在就觉得我不是危险人物一样，你知道咱们隔壁的隔壁住着的那个人肯定是一个Evol特警的卧底吧？”
“猜到了。”李泽言说道，要是Evol特警那些人听见他这样说肯定会哭的，然后白起的父亲会非常、非常的失望，“而且出于他的谨慎，他肯定会对你隐瞒你的身份，在你住院期间，你对于自己的任何事情都不会知道。”
“但是你还是会来找我的。”许墨懒洋洋地说道，那可不是一个疑问句。他蜷在沙发上，看上去就好像一只巨大的黑色猫科动物似的——没错这个人和李泽言住在一起之后，在穿衬衫的颜色上面很不幸地被华锐总裁传染了。
李泽言往他那边挪了一点，脚趾刚刚好能碰到对方的脚踝，要是让迷妹们看见这两个人每天在家里光脚踩地，说不定会导致昏厥。他微微地挥了一下手，说：“我当然会去找你的，他们发现你还活着的时候对你那个态度，我不是也去了。”
许墨微微地往前倾了一下身，好像终于感兴趣了，他眼里似乎有笑意一闪而过。
然后他问道：“那么，现在轮到我提问了——在那种情况下，你见到了我，会对我怎么说？”
李泽言走进那间屋子的时候，不可否认自己的确感觉到很紧张。
空气中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任何在Black Swan的那个实验室里待过的孩子都不会喜欢那个味道的，因为它们往往代表着伤疤与血。许墨也理应是那样的，因为毕竟李泽言见过那些记忆——
可对方不记得了。
这是“那种”病房，所有家具和墙壁上都包着厚厚的布，就好像住在这里的人会忽然自寻短见、或者用回形针当场杀一个人一样。李泽言进来的时候也被搜身了一通，他现在连金属的领带夹都被没收了，真是的，他又不是来探望万磁王的。
而有一个人坐在床前——从李泽言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就听白起说过这边的情况，但是什么话语都比不上亲眼所见。而现在许墨坐在床前，看上去并无大碍，只是苍白了一些、瘦了一些，头发稍微有点长了，在他低下头的时候几乎挡住他的眼睛。
“我听护士说，今天会有一个朋友来看我。”结果先开口的竟然是许墨，他看着对方，那双墨色的眼睛里的神情看上去过于平静了。
李泽言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开口的时候语气听上去平淡极了：“那位护士这样说不甚准确。”
“难道是敌人吗？”许墨问道，他微微地歪了一下头，脸上甚至有一点笑容，“鉴于他们把我安排在这样一个屋子里……我不能说很吃惊。”
“也不是。”李泽言摇了摇头。
他大步向许墨走过去，许墨只是微微地抬起头，没有一点畏惧的意思。李泽言在他的面前站定，把自己的左手伸到了他面前。
李泽言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简单的指环，但是许墨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枚指环的样式和许墨手上那枚一模一样。许墨醒来的时候那枚戒指就在那里了，所以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结婚了的，但是他的确是没有想到……
“我是你的丈夫，”李泽言眯起眼睛，语气几乎是愉快的，“亲爱的。”
许墨明显了愣了一下，然后他有点局促地开口道：“我并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失忆了能知道才有鬼。”李泽言用特别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道，这话听上去简直令人无法反驳，“我估计这个时候你可能会感觉到有点震惊，但是……事情就是这样的。”
许墨肯定在紧张，因为李泽言扫到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搅着被子的一角。他可能是过了很一会儿才找回了他的舌头，开口的时候好像近乎接受这个事实了，他问：“所以说，我们是怎么相识的？”
“这个……不太好说。”李泽言在他床边坐下了，两个人之间保持着一段很是得体的距离，他斟酌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也应该发现了，你现在的处境说明你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有些事情我不能全部告诉你，毕竟其中涉及到了一些保密协议——”
“所以说我不会是个特工或者间谍什么的吧？”许墨笑着说道，听他的语气，他明显是在开玩笑。
——但是李泽言沉默了一下。
“我不会真的是吧？”许墨震惊地问。
“你不是，”李泽言干脆利落地说道，这话他说得倒是无比肯定，“你比那要更好，要好多了。”
实际上，李泽言坐在那里，回忆了一下在现在的保密协议之下他能说出的话，说真的他基本上什么也不能说了，然而对面的人还看着他，眼里的神情极其的平静而——信任，这个形容词其实鲜少能用来形容许墨。
“实际上，”李泽言酝酿了一下措辞，他知道这个屋子里有监控，而且也知道自己离开之后特勤那些人会把录像看个十几二十遍，以防止他有什么不应该说出口的被他说出来了，该死，“你应该也知道你的工作了吧？”
许墨点点头，其他人跟他说他是个科学家——当然，前提是这是真话的话。
“我是一家公司的总裁，”李泽言解释道，“然后我们的公司资助了你们研究所的某个项目——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这个故事听上去太中规中矩了，那是当然的，当时那些项目或多或少地不适合说出来。许墨盯着他，眼里有一点好奇和更多的迷茫，他沉默了好几秒，然后说道：“很抱歉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这并不是现在就能解决的问题。”李泽言平静地摇了摇头，但——许墨现在就坐在他的身边，皮肤在朦胧的天光下面泛着一种如玉的光泽，不过……
“那么现在你在想什么呢？”许墨敏锐地发现他走了两秒钟的神，这个人在在各方面还是这样的一针见血。
“我想吻你。”李泽言耸了耸肩，用一种特别平静又理直气壮的语气说道，“但是鉴于你什么也想不起了，我感觉这样做好像不太道德。”
他转头看着许墨，对方微微地一动，好像有点想要低头，但是实际上并没有。李泽言直视着他的时候发现他的颧骨上泛起了一种淡淡的红色。
许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而李泽言多问了一句：“我现在就是很想先问一句，你没有讨厌我的感觉吧？”
许墨摇了摇头，他犹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说：“怎么说，我觉得我当初的择偶标准应该……没有出什么问题？”
李泽言吸了一口气，看上去跟放松了一点点似的，他把手搭上许墨的肩膀，手指温柔而克制地划过那片衣料，然后他小声问：“那么，如果我先征求你的同意的话——我能吻你吗？”
实际上他们现在离得已经有点太近了，李泽言都能看见许墨的睫毛在颤，然后，许墨慢慢地、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于是李泽言凑过去轻柔地碰触他的嘴唇，那是软的、暖的，他伸出手去用大拇指轻轻地蹭过许墨的鬓角，然后贴着他说道：“不用太担心，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再跟你谈一次恋爱。”
“……我说，这可比Queen他们那个失忆以后迂回曲折地折腾了二十多集的大纲简单粗暴太多了吧？”
许墨艰难地说道，他说话之所以这么艰难是因为他现在仰面躺在沙发上面，而李泽言整个人都压在他的身上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李泽言已经扯开一点他的领口，一路亲到他的锁骨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湿濡的水声，许墨缩了缩，克制住了自己乱动的欲望——他们现在可并不是真的在什么病床上，要是他敢乱动，他们两个就要从沙发上滚下去了。
“谁知道呢，”李泽言毫无悔意地回答，“这不是一个商场剧吗？说不定他们很喜欢那种‘如果记不起来我就用身体想起了吧’的霸道总裁套路呢？”
许墨：“……你都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啊？”
然后李泽言在他的锁骨上啃了一口，许墨把即将说出口的吐槽都憋回去了，他用手指揉着对方脖子后面一截短短的发茬，感觉那手感就好像是在揉猫一样。他认命地看着天花板，问道：“你要把这段写给他们吗？”
“等一会吧，”李泽言回答道，呼吸扑在许墨的皮肤上面，许墨都能感觉到对方胸膛里的笑意在隆隆地震颤，“反正你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干，对吗？”
许墨想了想，然后笑了起来。
“是的，”他回答道，“我一点也不介意把时间花在和你谈恋爱上面。”
白起发现今天自己的女朋友的表情十分复杂。
那是雪停了一天之后，她在下班的路上显然去了一趟华锐找李泽言，然后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文件夹。
“怎么了？”白起忍不住问道，他走到那姑娘身边，把他们的晚饭——他炒的卖相不太好的菜——放在了她的面前。诚然他女朋友的厨艺比他好多了，但是既然对方上班这么累，白起当然自告奋勇地承担起了做饭的责任。
“我之前不是把一个电视剧的大纲拿给李泽言看了吗？”他女朋友的声音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子的疲惫，“然后他今天把大纲还给我了，不光就商场那部分挑了一大堆错……还帮忙顺了一下后面男主角失忆那段的剧情。”
白起好奇地探过头去看大纲，看见在页脚上面有几行熟悉的字体——是许墨的——上面写着：“冒昧地提了一下意见，我们把这段预演了一遍，觉得如下发展似乎也很有趣。”
白起沉默了好几秒，他显然已经看见李泽言他们用碳素笔补在下面的那一小段剧情了，然后他才艰难地说：“虽然我不怎么看这种电视剧，但是这种进展也太简单了一点吧？”
“我觉得也是，”Queen带着一种莫名的疲惫回答他，“这样一点冲突都没有、顺风顺水地在一起了，原本八十集的电视剧五十集就能拍完了吧？”
“而且，什么叫……‘预演了一遍’？”白起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不知道，可能是他们在秀恩爱吧。”
“……我觉得也是。”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