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鹿

我的微博:@飞天芝士上线中,文被屏蔽了去那里找找有没有补档。

【尤文X郎万X巴里斯】自诉优先

警告!警告!!警告!!!

①本文cp为郎万·萨坎X巴里斯·萨坎,和,尤文·萨坎X巴里斯·萨坎,以上两对同时出现,所以不如说这是一个萨坎家男人们的混乱邪恶三批现场

(而我一直不知道怎么标混乱邪恶三批的cp,希望大家能明白我表达的意思)。

上面这段仍然不是说这篇就有车的意思,实际上?还是没有。

黑化预警。

③本文有一个“巴伐伦卡家在几代以前就已经控制了圣女、统治了凡瑟尔”的致郁系半AU世界背景。

 

 

 

 

Private prosecution priority

自诉优先

 

 

他的脸色依然阴沉;手的阴影投于其上。他的眼神依然暗淡。

他的行为仍是他身上的阴影:手遮蔽了行动者。他仍未克服他的行为。

我诚然喜欢他公牛的颈背,但我也想看到天使的眼睛。

                    ——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郎万·萨坎推开了紧闭的门扉。

萨坎家的祖宅里并没有多少仆人,扇扇窗户都是紧闭的,黑暗、阴冷,空气里有一股尘土的气息。但是从走廊繁复的装饰和雕花、还有拱顶下面已经蒙尘了的巴洛克式的壁画装饰来看,依然能想象这栋大宅最后一次翻修的时候动了多么奢靡的手笔。

在凡瑟尔的城市愈加繁盛的当下,贵族们依然固守在自己的祖宅和封地内并不是什么理智的选择,但是既然巴伐伦卡家那位不允许萨坎家在市内购置地产,他们最后还是被局限在了这方寸的土地之间。正如这大宅外面因为打理得人手不够而逐渐荒芜的玫瑰园一样:华丽、衰败、不切实际。

实际上这大宅里的仆人比郎万上一次回家的时候更少,巴里斯对家族遭遇的财政困难缄口不言,但是那也并不能让这种窘境在人的眼前消失。

诚然,他们还没有落魄到要自己打理花园打扫房子的地步,但是——

郎万推开那扇门,门合页的金属因为漫长的时间而锈蚀了,在推门的时候就发出了拉长的、刺耳的吱呀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的垂死挣扎。

那屋子跟别的地方比起来勉强算是有点人气,但是挂毯和帷幕都低垂着,带着流苏和繁复的绣花的天鹅绒垂坠进黑暗里面去,就好像它们本来就是从哪里生出来的一样。空气中有细微的呜咽的颤音一闪而逝,也潜转进入黑暗,就如它们本就是一体。

巴里斯仰面躺在床上,身上还剩下一件衬衣,那衣服的白色在昏暗的房间里怎么看都扎眼;他的手从袖口层叠的荷叶边里面渗出来,像是探出棺椁的死人的手,苍白的手指就陷进床单里面,指尖颤抖,胸膛剧烈的起伏。

郎万猜测,如果在有阳光的地方,可能能看见他的皮肤是一种血色涌动的红,但这阴影把色彩吞吃得什么都没有剩下。年轻的尤文·苏萨尔德·萨坎子爵跪在床上,正把巴里斯的腿推高。

那些汗湿的皮肤泛着一点儿怪异的微光,从哪个角度郎万能看见尤文的后背——和上面留下的鞭痕,纵横交错交织成网,那是泛红的、鼓胀的、丑陋的,足以让花街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害怕。要是有人在某个不应该的场合惹怒了巴伐伦卡大公,事情就会变成这样;尤文本不应该犯那种错误,但是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控制住自己。

尤文微微地扭头,他的金发被汗水黏在脖子上,但是眼睛亮得跟狼一样,那是一种感情淡漠的绿色,看上去令人感觉到不安。但是他开口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到有一丝的笑意深埋在他的声音里面,尽管可能有喘息把他的声音割破到支离破碎。

“父亲,”他的声音在这黑暗里面回荡,“您回来的比我想的早一些。”

他微微地垂下头去,这样那些金发落下来,就会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继续着手上的姿势,残忍地把巴里斯的腿推高分开,像是某种毫不留情的展示。那些温暖的肉体从来都让人想到骨头和尸骸,空气中飘荡的味道和鲜血也没有什么区别。

郎万发出了一声不赞成的嘀咕,但是他还是走过去,伸手去摸了摸巴里斯的鬓角,对方微微地偏头,就好像愿意袒露脆弱的血管和咽喉。他的弟弟的皮肤看上去有些病态的苍白,在这样的黑暗里看上去就好像是在闪光。

尤文在床单上挪动自己的位置,因为这个原因,巴里斯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气音。郎万看着他——或者他并没有看,他的目光正透过腐朽的血肉看向远方,某些黑色的迷雾的深处——萨坎公爵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

下一秒,巴里斯忽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巾。郎万在猝不及防之下踉跄了一下,手指猛地撑住了床沿。那些布料勒着他的领口,让他的呼吸不畅,而巴里斯睁开眼睛看他——眼底的一些盘旋的暗绿色的雾气,就好像是腐朽的沼泽或者森林。

“既然如此,”巴里斯声音清晰地说道,“你是打算上来加入我们,还是想在这里站到结束?”

尤文发出了一声笑,尖锐的声音介于正心诚意和讥讽之间,总之没有什么快乐的味道。他轻飘飘地说:“父亲,您明白……什么用都没有;直到——”

他当然知道公爵回来是为了什么,他们知道故事的开始和过程,并且可以预见到最后的结果。一切挣扎都没有任何用处,除了徒添苦痛。

郎万沉默了短暂的两秒钟,然后巴里斯松开了抓着他的领巾的手,某种尖锐的神情从他的眼睛里面流露出来,最终是转瞬即逝。郎万伸出手去,开始解开那个歪掉的领巾。

直到最后一刻。

然后一切都会结束,一切都会变好。

 

 

“萨坎公爵。”巴伐伦卡大公招呼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坐在琥珀王座那个富丽堂皇的座位旁边,那是圣女的位置,但是鉴于现在的圣女戴着面纱、低着头,小动物一样温顺地一言不发,那么到底是谁坐在王座上大概也不在重要。

几代之前巴伐伦卡家就终于成功地把圣女收归麾下,虽然仪式和习俗都在,但是其实所有人都很清楚地知道在这栋辉煌的建筑里到底是谁说话算话。

这个时候他说:“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召你回来。”

郎万注视着对方,阳光从彩色拼花的玻璃后面倾泻而入,坐在高台上的人们的面孔都沉浸在黑暗之中。而郎万之间知道应该怎么办——虽然他并不喜欢,但是不幸地,他们都知道什么样的示弱能让大公的心情愉快,那是凡瑟尔的贵族们能继续活下去的前途。

郎万·萨坎在心里数了几个数,把时间拉长到拖无可拖——然后他跪了下去。

膝盖撞在琥珀王座的地板发出了冷冰冰的一响,但是那无所谓,如果你不能活下去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虽然他甚至自己要说出口的话对事实于事无补,但是事情桩桩件件都要做到毫无瑕疵,这样才能不让他们的敌人起疑心,不会让他们怀疑其实他……

“感谢您对我的家族的考虑。”他顺风顺水地说着假话,“如果我的女儿能加入巴伐伦卡家……对萨坎家来说是莫大的荣耀,但,巴尔贝拉毕竟才刚刚成年,我想——”

“我让你回来,”大公懒洋洋地打断道,声音轻松,“是让你回来准备婚礼的,还是说,你觉得巴伐伦卡家的骑士对你的女儿来说还不够好呢?”

“……我明白了。”郎万回到,他没有抬头,阳光在地板上拖着长长的、黑暗的影子,“我会准备。”

 

 

“我不知道许多事我是否做对了。”尤文说。

他们站在阳台上面,远处可以看见昏黑的越野和在荒废的村落上方游荡的萤火虫,就好像是川流不息的鬼火。远处有教堂的钟声传来,寂静,悠长,层层回荡。

“什么事情?”巴里斯问道,尤文就在他的身边,手肘压在雕花的栏杆上面,而栏杆的间隙之间则飘荡着摇摇晃晃的蜘蛛网。

“许多事情,白星的事情,巴尔贝拉的事情……”尤文轻微地顿了顿,看了他的叔叔一眼,“……关于您的事情。”

“那些都不是你能够阻止的。”巴里斯近乎是温和地说道,尽管如此,法务部那些挑高的圆顶和昏黑的、龌龊的角落依然埋藏在他的眼底,不是用语言就能够矫饰起来的东西。他们今天给一个无辜的伯爵判罪,内里真正的原因是巴伐伦卡家的旁支的某人看上了那个伯爵封地的地皮。

法务部长巴里斯·萨坎先生在那份判决书上盖章签字,一个无辜的亡魂正要回归天空女神的怀抱——而他们那么做的唯一原因是为了自己活下去。

在最终结局来临之前,他们都不能死。

而现在的尤文微微一挑眉,发出一声冷冰冰的嘲笑。

尤文无法阻止的事情有很多:警备队的解散,那个叫做阿伦的年轻人被流放;几年之前巴伐伦卡家禁止任何其他贵族饲养精灵,于是白星被他们带走了,自此之后尤文再也没有见过她;当然还有他在螺旋尖顶的法师朋友,螺旋尖顶并没能保持独立到最后一刻,等到琉·巴伐伦卡想要把这个机构收入囊中的时候……

现在的他也保不住巴尔贝拉,如果巴伐伦卡大公认为把她嫁给一个从贫民窟提拔起来的骑士是一个好思路的话,那么那就的确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震颤,而巴里斯靠近了他一点,把手指按在了他的背部,就压在那些鞭痕的旧伤疤上——那是尤文的最后一次抗争,为了他们家族的精灵,当然依然失败了——这个动作看上去十分的温和,仿佛他们又可以回到多年以前,尤文还是个小孩的时候。

安全,懵懂,无忧无虑……

“或许我应该更早一些。”尤文喃喃地说,更早一些动手,如果能保护——

“我们还有一点时间。”另外一个声音打断道。

站在露台上的两个人转身的时候,就能看见郎万·萨坎向着他们走过来,他们能在他的眉宇之间看见疲惫的阴影。夜风穿过他们,洗劫他们,而他们也知道这位公爵定然一无所获。

他们什么都阻止不了。

尤文看着他:“您的意思是……”

“这几年我在外奔走,也并非一无所获。”郎万轻松地说道,“你看,尤文,我们其实有一些兵力可以……但是这仍是一场冒险。”

“你倒不用太过担心这个,”巴里斯轻飘飘地插嘴道,他没有看另外两个人,只是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幕,“既然事情已经不可能更糟糕,那么也不用担心这场冒险失败……或者,像是失去之前的一切东西一样失去巴尔贝拉,你明白我的意思,郎万。”

“我担心很多人,而不仅仅是巴尔贝拉一个。”郎万直视着他,强硬地回答。

奥利奴家族在两代之前被驱逐出了凡瑟尔,乔卡瑟尔家的老公爵在五十年之前被绞死了——这就是曾经的四大家族里另外两个最后的结局,而郎万·萨坎深知自己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不他人的后尘。又或者,他自己的生死全无所谓,如果他能取得将要到来的战争的胜利,那么当然皆大欢喜,可如果失败的话死得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巴里斯扫了他一眼,平静地说:“至少,我并不完全算是活着的,不是吗?”

有什么东西把他们毁灭了、杀死了,从巴里斯·萨坎当年前往雷约克的申请被驳回的那一刻开始,从他在巴伐伦卡大公的威压下勉强就任法务部长的那一刻开始——虽然所有人都明白他也只是棋子,把萨坎公爵的软肋放在能威胁萨坎公爵的那个位置上面,向来如此。

一直静默着的尤文几乎发出一声叹息:“叔叔……”

“你要知道的是,在这件事上我和尤文的立场不会有什么差别,我不会比他更脆弱,也不会比他更容易心软。”巴里斯比了个手势,他依然注视着郎万,而尤文乖乖地闭嘴了,“郎万,去赢得这场战争,如果有必要的话,利用他们,屠杀他们——”

“我记得,更年轻些的你是不会这样想的。”郎万慢慢地说,他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徘徊不去的阴霾,是深黑色的,与那种温柔的绿色格格不入,“有的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我把你引入泥淖的。”

郎万注视着他,那个目光就好像在打量什么陌生的、非人的东西。然后他忽然伸出手去,又轻又慢地碰了碰巴里斯的嘴唇,然后被对方按住了。

“我会觉得最开始是我诱惑了你。”他喃喃道,但是眼里的那种蓝色依然显得异乎寻常的亮,“把你从一个好人变成了——”

(背德)

“渎职、欺骗……谋杀。”巴里斯轻飘飘地说,在最后一个词的停顿上格外地意味深长,“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比我在道德上所犯的错误更好,而如果逼迫我不承认我自己也有爱和欲望,那么也是一种罪行。”

法律那条微妙的边界在哪里?倘若他们可以取得胜利、可以光辉历史,他们手上的血迹可以用“迫不得已”这四个字来抹消吗?他们因为别无选择所背弃的人们会不会谅解、因为伤害而留下的伤口会不会愈合;如果谁被写进史册,是不是就是完整的、毫无瑕疵的、纯洁无辜的——

他们并不完美,并且永远不会达到完美,但倘若他们能够取胜,胜利者就为自己书写历史。他们将如同新生般光辉璀璨,所有的血和尘埃,情迷意乱和黑夜里交缠的手指都会被埋没在交织的谎言之下。

“而假设我们可以成功的话,到了那个时候,”尤文用一种如同是在微笑的嗓音说道,“萨坎就会成为下一个巴伐伦卡。”

他们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郎万轻轻地点点头。

“的确如此。”他说。

“看来你认同了我的说法,”片刻之后,巴里斯慢慢地说,他们的语气都很平静,不像是在谈论接下来就要到来的一场战争,虽然他们都知道有兵力正在凡瑟尔的边境集结,而那都是郎万的杰作。“如果你可以不对我抱着那种优柔寡断的、不必要的担心,那会让我们都好过些。”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郎万忽然笑了笑,从那个笑容里可以窥见当年的那个风流浪子的影子,但是总被罩在更晦暗的面具下面,“我现在比较想回房间干你,这样你可能能现场证实一下自己的确是坚不可摧的。”

“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发言。”巴里斯克制地回答,他的眼底聚集着一种如沼泽一般腐朽的暗绿色。

巴里斯微微地转了一下头,转向了尤文,于是尤文跟上他的目光,就能看见他向门口那边扬了扬下颔。子爵几乎要发出一声轻笑,而风从露台外面不断地吹来,冷酷而尖锐,带着死和密云不雨的味道。往往,温暖的皮肤和脉搏疯狂的搏动能让你意识到你确实活着,而这样的日子也会很快结束。

直到最后一刻。

然后一切都会结束,一切都会变好。

——他们将如获新生。

 

 

 

 

(完)

 

 


————————

 

 

 

阅读材料,回答以下问题:

 

自诉优先,是一项诽谤案的诉讼原则,即这类案件应该首先尊重受害人的意愿——如果受害人不告诉或者不能告诉,检察院才应该提起公诉。

(↑来自百度百科)

那么,亲爱的小朋友们,这个故事教给了我们一个什么样的道理呢?

A珍爱生命,远离蘑菇。

B珍爱生命,远离萨坎。

C可以写给邪教系列的几乎每一个人:有病吃药。

D本文又名:郎万·萨坎回凡瑟尔的那一天。

E They emerge with a compromise, having opened doorsthat were previously closed(真的,我写这段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都是汉密尔顿出本歌The room where it happen)

  

  

事情的起因不完全是这样的,但是有一部分是这样的:

我:我想吃郎万X巴里斯。

其他人:妙啊。

我:3p也可以,加上尤文。

其他人:妙啊妙啊妙啊。

……………………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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