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鹿

我的微博:@飞天芝士上线中,文被屏蔽了去那里找找有没有补档。

【白起XQueen】恩底弥翁

*希腊神话系列白起Xqueen线,也就是他们被048袭击之后白起的那个梦。

*本篇从时间线上接《三千梦神》。

*本篇不包含其他cp。




恩底弥翁

 

 

“白警官?白警官!”

白起迟钝地眨了眨眼睛,看见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面漏进来,桌子上映着一条一条的影子。温柔的警察小姐站在他的面前,漂亮的杏眼里面盛满了关怀。

抛开这件事不谈,她的身子其实压得有点不必要的低了,敞开两颗扣子的衬衫领口露出一点胸口明晃晃的皮肤来。白起直起身,微微地往后仰了一点,努力让自己不皱眉头。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他那漂亮的女同事问道,“昨天看笔录看到太晚了吗?那个案子其实可以按照自杀结案吧?”

有那么一瞬间,白起很想问“哪个案子”,他的脑海里空空如也,但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他的心头划过,让他好像模模糊糊地抓住了一点东西。他之前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脸上还留着一道回形针压出来的印子。

白起无意识地揉了揉脸,感觉到一丝刺痛的感觉。背景里女警察似乎在说什么,但是怪异的是,那种声音只是在模糊地上下浮动,听上去就好像是并不重要的背景音。

他感觉到了什么——是什么呢?他也并不知道——无论如何,他伸手翻开之前被自己压在臂弯之下的文件夹,他本应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的,但是却想不起来了。

然后,白起翻开了第一页。

那是发生在昨天晚上的一起坠楼事件,死者是一个青年男性,孤儿,从小一直生活在孤儿院里,因为严重的自闭症没有多少自理能力,也就是因为这种原因,他在长大以后也一直被福利机构抚养。

监控录像上显示得很清楚,这个人在夜里从福利机构的楼顶坠楼,在送到医院之前就死了。没有什么人际关系,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目击证人,他的同事是对的,那看上去就像是自杀。

白起往后翻了一页,手指在那个死者的基本资料上一顿。

那个人的名字是……

“周棋洛。”

下一刻他猛地站起来,把身边的姑娘吓了一跳。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合拢了,在白纸上面捏出一个褶皱来。他说道:“他不可能是——周棋洛是——”

他的同事吃惊地望着他,表情看上去就好像他已经疯了,片刻之后,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认识他?那是谁?”

“我……”白起开始说道,然后他顿住了。

他不知道。

白起肯定他听过这个名字,肯定在哪里听到过,他甚至有可能见过这个人……但是,他想不起来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水滴滴上白纸,干涸之后只留下了隐约的痕迹。他在原地愣愣地站了两秒,直到身边的女孩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白起摇摇头,他强迫自己松开那张纸,发皱的纸页静静地躺在桌子上。这一天不太对,奇异的感觉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散,虽然他之前的每一天都是这样过来的……但是,肯定有什么不对。

而他身边的女孩正说着别的事情,他听见她絮絮地说道:“今天下午不是有个心理学讲座吗?恋语大学的章辰西教授关于刑警如何调整心理状态的那个?要是你不太舒服我就帮你请个假——”

恋语大学。

章辰西。

他的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缓慢地浮起来,模模糊糊抓不住具体形状。白起含混地挥了一下手,那不太礼貌,但是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他说道:“不,我没事,讲座我会去的……现在我还得去查点资料。”

他近乎粗暴地把他们的警花小姐打发走了,就因为这事,他会被损友嘲笑的,毕竟警局里很多人都觉得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但是这是值得的。他坐在办公桌前面打开电脑,调出公安内部网的网页,章辰西的名字启发了他,他的脑海里有那么一两个词浮现起来。

白起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是——

他在网页上搜索了一个人名:

“许墨。”

拜近些年公安部门的网络建设、电子办公的发展所赐,就算是不是在他们朝闻路警察局的管辖范围之列的案件他也是能轻易查到的。他对脑海里忽然出现的奇怪名字并不抱什么希望,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真的查到了一个案件——一起刑事案件。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起严重交通事故,卡车在撞人之后逃逸,造成被撞的一家三口不治身亡,而其中死亡的那个八岁的男孩的名字就叫做许墨。

白起定定地盯着那一家三口的照片,那个男孩的嘴角没有笑容,一双漆黑的眼睛看上去极为深沉。这照片给他了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他很难说那种感觉是哪里来的,但是就感觉它硬生生地哽在胸口,或者,就好像他的人生中少了什么东西、血肉被挖开了一块似的。

这真是太奇怪了。

 

 

结果最后白起还是翘了那个心理学讲座,他感觉如果自己真的跟那位章辰西教授探讨一下自己的心理问题的话,可能就会被局里强制要求进行心理辅导了。

所以说他回家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半,他本来是以为家里没人的——那并不奇怪,他那个在军方工作的老爸平时比他还要忙上几分,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是那样的。

他家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或者换而言之,他家客厅沙发上坐着华锐总裁李泽言。

沙发后面是照片墙,基本上挂着白起从小到大所有的毕业照和荣誉证书——他从小就是个很让人省心的孩子,学习成绩一直很好,稳稳当当地走在他父亲给他安排的道路上面,最后顺风顺水地成为了一个警察,所有人都知道以他的背景不几年之后就要升官。简单地说,他父亲以他为傲。

至于李泽言呢,他可以说是个官二代,因为父辈的原因和白起从小就认识,后来走上了从商的道路。李泽言是那种拿着经典的霸道总裁人设的人,嘴巴很毒风流倜傥,而且还拥有一沓一沓的风流情史,是无数小姑娘倒贴都要喜欢的类型。现在这人正坐在他家的客厅里面,开了一瓶他爹的人头马,活像这是他自己家似的。

这不对。

白起从这个人懒洋洋的坐姿里面看出了无穷的违和感来,但是却说不准到底哪里不对。对方倒是看着他,闲闲地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听说你们这个职业根本就不放假来着。”

白起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他现在是看出来了,对方估计直接把工作丢给了自己的助理,然后到他这里来消磨时间了。李泽言可不算是一个工作狂,真不知道是怎么能把华锐管理得那么好的。

他在一句话上卡了半天,然后忽然没头没尾地冒出来一句:“你认识许墨吗?”

“那是什么?”李泽言看了他一眼,无聊地转着手上的杯子。

白起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他不打算再接着说下去了,要不然李泽言会以为他疯了的,但是对方一般不会在意这种细枝末节,李泽言的心可大得很,他很怀疑这个人的脑子里会不会装着除了财政报表和夜总会公主以外的其他东西。

他坐下的时候盯着李泽言身后的那张高中毕业照,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浓重了,少了什么东西——那家在学校附近的拉面店,他认识的那个低几个年级的叫韩野的朋友……

“韩野在你们公司是吗?”白起忽然问道。

“你那个高中同学韩野?”李泽言扫了他一眼,白起太了解他了,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正在努力回忆这档事,“好像是的,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有的时候觉得他可能更适合干影视之类的。”白起耸了耸肩膀,尽量轻松地说道,墙上有一张某一年秋天在校园里的照片,那学校种植了很多银杏树,金色的叶子翩翩落下。

不对。

“那你就没有机会证实啦。”李泽言懒洋洋地说道,他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发出铮的一声,“你知道我从来不投资影视业的——虽然现在有人感觉拍电影躺着都能赚钱,啧。”

他瞧着李泽言长长的手指叠成塔状,声音充满了轻佻的笑意,甚至有点不像他了。但是怎么会这样呢?他一直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这不对。

然后他们有聊了点有的没的——无非是李泽言问他周末要不要去他家吃饭什么的,他们之前的关系真的已经有这么好了吗?

他不知道这个答案,直到李泽言走的时候,他都没有理清楚他的思绪。这空荡荡的房子好像巨大的陷阱一样窥视着他,正要露出森利的牙齿来。

白起再一次感觉到,自己不能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但是看着那些照片的时候,他好像有了新的灵感,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他应该去那个地方。

 

 

一个小时之后,他到达了他之前的高中。

他上高中的时候风云人物,毕竟成绩又好、体育也不差、长得也好看,受人欢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到了现在,也许他的照片还当优秀学子的示范贴在通告栏呢。但是他这些记忆仍然给人带来一些怪异的缺失感,就好像拼图拼到最后丢失了一块一样。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在校园里走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教学楼的楼顶上了。真奇怪,他上学的时候从来未曾站到这个位置上来,他都不知道通往天台的楼梯在哪里,但是走上天台的时候却感觉轻车熟路的。

这个时候是秋天了,空气里充满了夕阳时分浓重的馨香。教学楼下面种着银杏树,金黄的树叶如同飞鸟的羽毛一般纷纷而落,大风从他的身边掠过,这种感觉如此的熟悉。

熟悉到——熟悉到他感觉只要他往前迈一步就可以飞起来,飞到风能到达的任何一个地方去。那些风可以托着他,就如同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都可以成为坚实的大地。

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人肯定不可能会飞。像是超级英雄电影中那种会飞的超能力根本不可能存在……这个世界太平淡了,平淡到他人生的前二十多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顺风顺水,正像所有人期许的那样。

但是白起的心里还是隐隐约约地感觉不舒服,有一个名字深埋在他的骨肉里面,卡在他的喉咙里头,就好像是令人发疼的刺一样。

有一个名字——

他忘记了一个名字。

一个女孩的名字,一个身材娇小的、笑起来好像阳光那样闪闪发光的女孩的名字。有些事情,有一些关于挂着银杏叶坠子的手链、关于沾血的信件的事情,正在这夕阳的晴空之下慢慢地浮现起来。

可是他想不起那个名字了,他想起了其他名字,一些显然已经死了的、但是他却很熟悉的名字。但是最重要的那个被他忘记了,那个女孩……

一阵大风涌起来,在群楼之间荡起呼啸一般的回响。那些金色的树叶被纷纷扬扬地卷起来,白起伸出手去,一片银杏叶被他抓在手心里面,它本来应该是凉的,但是那种触感却好像要把他烫伤了。

有一个女孩——

一些细小的碎片掠过他的脑海,鲜血,剧烈的爆炸声。

列车猛地倾覆了,视野里的一切东西都翻倒来,那个女孩向着一个方向坠落,看上去几乎像是慢动作一样。他尽力向着那个方向伸出手,指尖之间的距离看上去是那么、那么的遥远。

但是他还是抓住了那个人的手,那女孩顺着惯性撞进他的怀里,皮肤是暖的,是存在的,是活着的。他们向着地面坠落,大地看上去坚实无比,没有风的翅膀托起他,他们就这样——

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沿着他本来就已经受伤的肩膀扩散开来。

白起猛地抽了一口气,眼前的幻象消散了,他现在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上,耳边灌满了烈烈的风声。周遭一片死寂,没有鲜血也没有火,只有空荡荡的蓝色天空。

而他的对面,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皮肤苍白的中年男性,面色憔悴目光茫然,他们见过的,白起见过那个人,就在那辆爆炸的火车的车厢里。但是,不不不,根本没有什么爆炸的火车,这一切都不对。

很多事情,关于那两个已经死了的人,关于李泽言,关于那个他想不起名字的女孩,关于这些银杏叶关于他对面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关于大风如同坚实的壁垒一般保护着他的幻象,很多事情都不对。

他盯着对面的人,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急促到超过了正常的频率。“学长”——他的记忆里面有一个清脆的女声这样重复道,他看着对面的人但是对面的人却并没有看他,那个表情好像那个人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

在白起反应过来之前,第一个词就滑出了他的喉咙。

他听见自己说:“048。”

对方没有反应,但是他几乎控住不住自己要说的话了,那些词语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硬挤出来一般从他的胸膛中喷薄而出,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几乎是抖的。

“这并不是真的,”他近乎疯狂地自言自语到,他想不起来那个人了,但是那个人肯定是真的存在的,她就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但是她不应该消失的,那个人对他很重要,肯定很重要,天哪他应该去听章辰西的那个见鬼的讲座的,他可能真的需要一个心理医生,“她肯定是存在的……所以这并不是真的。”

所有的那些东西,那些关于飞的幻觉,高空模糊的流云,鲜血和停滞的时间,空间折叠撕裂开的裂口,他如同不落地的神祂一般悬在恋语市的海港之上——那些东西一定是存在的,它们在他的心里越来越清晰了,在这一切之上,一个女孩清澈的眼睛注视着他。

“这不是真的,”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笃定了许多,他后退了一步,鞋跟磕到了大楼的边缘,身子危险地摇晃了一下,“这不可能是真的,所以——”

天啊我疯了,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反复说着,那些人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的人是不可能飞的,但是他还是那样做了。他知道这个场景看上去有多么奇怪,他站在大楼的边缘,金色的树叶在他身后狂乱地纷飞,那个人注视着他,就目光空洞就好像他并不存在。

“我不知道。”他小声说道,他对自己、或者是对别的什么人说道。

然后,在白起改变主意之前,他就向后倒去。狂风拥抱了他,他向着坚实的地面坠落,银杏叶就好像鸟纷飞的金色羽毛。

他看见那些落叶好像金色的巨浪一样环绕着他,然后在下一刻,他忽然听见了钢琴声,那清脆的音符如同利剑贯穿了他的心脏。那些灿烂的金色把他淹没了,在他撞上大地之前、在他被鲜血或别的东西淹没、在失去意识之前,那些音乐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固定着他的灵魂。

然后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白起猛然惊醒。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感觉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上传来的疼痛在缓慢地回潮。他相信他肩膀上的那个贯穿伤已经感染了,但是……那并不是最重要的。

他做了一个怪异的梦。

现在那些零零散散的片段还浮在他的脑海里面,那估计是048的Evol的作用——那么其他人怎么样了?但是他还没理出一个头绪来,就听见了一个声音。

那个清脆的女声说道:“学长。”

那个声音,那个人。

白起勉强转了个头,身上酸痛的肌肉正叫嚣着他这个决定的愚蠢。但是然后他看见他们的Queen站在床边,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但是却并没有在流泪。

那女孩开口第一句话是:“大家都很好,现在我们在安全屋里,你昏过去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死了。”

——这逻辑可真清晰啊,白起想扯着嘴角笑了笑,但是一阵一阵地锐痛阻止了他。他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但是沙哑地叫出对方的名字之后就被对方阻止了,那个女孩的声音里面有一种深重的后怕与悲伤,她重复道:学长。

“我当时是真的以为你死了,”她又重复了一遍,眼睛低垂着,睫毛似乎在颤抖,“然后我就想,甚至到了最后,我都没有……”

白起忽然明白她要说什么了。

可是现在是不应该说的,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就想起了那曲华尔兹,在对方对他说和我跳舞吧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他早就该知道了不是吗?但是时机从来都不对——

“我一直想要什么时候开口,但是从来都没有那个对的时机——”那个女孩说道,声音都是抖的,可他们都很清楚,没有人能阻止他说下去,“学长,我……我很喜欢你。”

白起这个时候真的是张口结舌了,他想过等到尘埃落定以后他会找时间向对方坦白心意,但是没想到事情会在这个时候被对方抢先一步说出来。

他脑海里大概是空白了一秒,结果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磕磕绊绊地说的是:“……我也是。”

然后他猛然住嘴了,那什么用都没有,他只能感觉到热度沿着耳廓缓慢地烧起来。他在这个时候应该挪开目光,但是他该死的就是不能把目光从那个女孩身上挪开。

那女孩弯了弯眼角,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笑意,她看上去是想去碰白起的手,但是不知为何最终没有走过去。然后,她慢慢地说道:“如果咱们能活过今天的话,就做我的男朋友吧。”

白起抓住了那个悲伤的关键词,他几乎想要起身了,但是一阵锐痛阻止了他的行动。他皱着眉头问道:“什么叫‘能活过今天’——?”

他喜爱的那个女孩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实际上,她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下一秒,周棋洛就推门进来了。合页发出尖锐的吱的一声,撕开了寂静的空气,Queen缓慢地吸了一口气。

或者更加精确地说,推门进来的并不是周棋洛,而是Key。

“白警官,你醒了?”对方这样潦草地寒暄了一句,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里面疏无笑意,语气潜藏着深重的不安,“起来吧,我们现在有一个世界要拯救。”

白起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什么?”

周棋洛盯着他,眼睛里面是一片暴风一般的蓝色,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简单地说道:“传染病。”

与此同时,他看见他们的Queen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恩底弥翁,希腊神话中的美男子,牧羊人。卡吕刻与厄利斯国王埃特利俄斯之子,一说为宙斯之子。恩底弥翁最著名的传说是与月亮女神塞勒涅的恋情,最后恩底弥翁处于长眠,永葆青春,每夜在睡梦中与塞勒涅相会。





——————



因为其实本系列后面就已经默认他们在一起了,但是我又没有说他们是怎么在一起 ………

我个人,在玩这个游戏的时候,感觉老白(?)还是挺适合谈恋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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