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鹿

我的微博:@飞天芝士上线中,文被屏蔽了去那里找找有没有补档。

【玛格达X巴里斯】冬之旅

*摘要:巴里斯是怎么发现玛格达在做噩梦的

*BGM是《变身怪医》男主原地崩溃的《The World Has Gone Insane》(但是请不要带入剧情,看用的那段就得了……)

*这是现在的目录:

前传:月光

香槟美女与歌》→《狩猎》→《东方童话》→《破坏者》→《嘉年华歌谣》→《警句》→《理性的女神》→《情歌》→《夜蛾》→《狂欢节大使》→《南国玫瑰》→《你和你》→《林中主人》→《激烈的爱情与舞蹈》→《熔岩滚流》→《凯旋》→《梅菲斯特的地狱呼声》→《善意求婚者》→《加冕》→番外《普罗米修斯》→《欢乐的战争》→番外《死神与少女》→《震怒之日》→《号角声起》→《威严的君王》→《受判之徒》→《落泪之日》→《领主咏》→番外《天鹅之歌》→番外《冬之旅》(本篇)→番外《鳟鱼》→番外《野玫瑰》→番外《魔王》→《在远方

尾声:《玫瑰骑士》

 

 

 

 

Winterreise

冬之旅

 

 

Fiendish creatures leavetheir graves to taunt me

残酷的怪物留下坟墓讥讽我

Old friends risen from thedead to haunt me

过去的朋友死而复生纠缠我

Godforsaken images that dauntme

一片荒芜的景象恐吓着我

Drowning in an endless floodof blood

让我在无尽鲜血浪潮中淹没

 

 

让巴里斯本人感觉到最为糟糕的事情莫过于:最开始的时候,巴里斯可能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

那个时候他们都很忙——如同任何一个想要开辟历史的新纪元的人一般,而巴里斯本人还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到会用那种词来形容自己。倒不如说,市议会的改革举步维艰,想要让欧灵真正拥有参政权就能消耗掉尤文和凌格兰大部分的头发,不管凡瑟尔的中产阶级怎么充满期待,削弱元老院权力的事情都得再往后放……这一放可能就是几年或者十几年,从四大家族蠢蠢欲动到终结圣女统治尚且花费了三到四代人的心血,现在这时候再怎么心急如焚也没有用。

他们都要学会擅长等待,虽然抓住机会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品质,但时至今日,等待依然是一种美德。

这世界可不是童话故事,所以,在摄政王开始他的统治的头一年里,这座伟大的城市可真没有立刻显现出什么焕然一新的面目。实际上他们还有成堆的烂摊子要收拾,乔卡瑟尔女爵命令玛菲利娅去屠杀苏拉幼生的那档事到底被抖了出来(在这种各个家族互相安插耳目的大背景下,这样的进展真的并不令人感觉到吃惊),虽然最后没有造成太大伤亡但是也不得不处理——巴里斯相信尤文可能宁可希望这事永远也不要被抖出来比较好,比起伸张正义他们早就为了稳固局面而焦头烂额——元老院为了处罚乔卡瑟尔家族的措施而吵得几乎打破头,最后当然只能罚款了事;雷约克方面要求把玛菲利娅遣送回国,然后整个法务部又要就审判权和外交豁免权的种种细节跟雷约克开始新一轮扯皮。

在这种法律事件上面,雷约克方面至少有一半人是巴里斯当初的同事,这种程度的知己知彼可并没有让事情变好。

无论如何,乔卡瑟尔同雷约克合作、奥利奴同狮心公国合作的事情众所周知,这些贵族家族又有一半多都被搅进了黑粉走私里面。有多少人需要为苏拉战争负责?走私罪和叛国罪之间的界限在何处?没有参与最后战争的狮心公国特使需不需要以间谍罪的罪名起诉?

圣女统治结束了,他们有一堆合约需要重新签订,派遣的外交官几乎要全部召回重新来过,元老院架构终究得重整,市议会部门最好要重新划分,法务部的诸位正在为了宪法修正案而杀死自己所有的脑细胞。与此同时,贫民窟正为了在新政权下争取自己的更多权益而奔走呼号,警备队忙于镇压几场小小的暴乱。天空教会目前没有什么大动静,但据说整个教区能否留存全看红顶大教堂方面愿不愿意承认新政权。如此等等——综上所述,凌格兰来萨坎家的频率将将要到了打地铺住在萨坎家的客厅里才比较方便的程度,年轻的摄政王在入秋后到现在再没出现在花街,巴里斯看着自己侄子眼里的血丝与日俱增,并且知道如果他愿意照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也是如此。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真的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如果让法务部长先生自己回顾一切的开始,他发现端倪有可能是在浓雪节之前,凡瑟尔下第一场雪之后的某一日。那个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窗户上面已经结了一层冰花,海洋开始冰封,一年大部分时候都活跃的海上贸易稍微告一段落,酒馆里就被没有工作要做的水手们填满了。这座城市正前所未有的熙熙攘攘与喧嚣,入夜之后却还是安静的——深夜,他从睡梦中被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还昏昏沉沉,屋子里面很温暖,炉火燃烧的时候散发出一股松木的香味,这种迟缓的安宁凝滞在天花板上、低垂的帘幕下面。他模糊地看见玛格达并没有躺在他身边,而是坐着,身躯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面,那些金发如同什么液体一般沿着她的肩膀流淌而下,在火光的映射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玛格达?”他困倦地问道。

不能怪他,那是真的。这段时间他平均每天熬夜到凌晨,让他在天色欲曙之前清醒过来还是太为难他了。他妻子——那个黑暗中的影子动了动,一只手摸上他的额头,手指非常温暖。

非常温暖,比琥珀之塔里将死的人要温暖得多。

“没什么,”他妻子回答道,声音平稳、语气温和,“继续睡吧。”

当时他真的十分困倦,所以没有多想。实际上他只要一闭上眼睛,思绪就往黑暗的深渊里下沉。

——可惜他本应该多想的。

 

 

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她还是个孩童的时候——她会梦见火灾。她梦见那些鲜红色舔舐着屋顶和墙壁,一下就噬去其中一半,灰烬如同雪一样从空中纷纷扬扬而下。

等她在长大一些,她就开始梦见凡瑟尔。

对那个时候的玛格达·埃伦斯坦来说,凡瑟尔只是图画书上一个模糊的影子,描绘出琥珀之塔和螺旋尖顶的高高的塔尖,舞会迷离的灯光和夜晚不散的云雾。她的梦里模糊地浮现出她母亲接到的那封信的字句,字眼模糊不清,但其中划定了她的未来。她梦见金碧辉煌纸醉金迷如同吞噬人的巨大嘴巴,辗过血肉,嚼碎骨头。

在你深刻地知道你站在悬崖边缘的时候,你就会梦见这种东西,而玛格达自己并不是什么乐观主义者。等她真正来到凡瑟尔之后,她的梦境就稍微真实了些,城市摆脱了模糊的面纱,细节开始残忍而纤毫毕现。在此之后,玛格达的梦境里开始出现活人——她开始梦到巴里斯,但那并不是什么温柔的措辞,因为在她的梦境里,对方也不总是活着的。

她会梦见对方在战争中死在法务部的白色雕像之下,梦见手持天平与利剑的天空女神的塑像崩塌下来。又过了一些年,到了994年的入秋之后,她开始梦见琥珀王座举行圣女传承仪式的那个大厅,她会梦见巴里斯躺在大厅中央,鲜血在地面上不断不断地流淌。

在她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她不会尖叫、不会猛然坐起,只是呼吸稍微急促一些、心脏急速跳动如同鼓擂,然后你梦里的所有情景都会如同流沙一般逐渐流逝掉。整体上来说,她是安静的,这是她丈夫一直没有发现异样的原因。

如果她把这话说出去,其他人肯定会嘲讽她的多虑——因为从各种意义上来讲,她才是最终享用着胜利果实的那个人。在他人、在那些愚蠢的贵族眼里,坐在这个位置上只用纵情享用醉人的美酒、只要接受万人的膜拜,一切当然就万事大吉。

但是事情并不是那样的,凡瑟尔并不是那种城市。无论是什么人取得了胜利,都不能说他们从此过上了幸福而又快乐的生活,把愚蠢的童话故事当成真理的人最后一定会受到伤害,而事到如今童话故事甚至都不会那么写了。

玛格达承认自己并不是个乐观的人。她仍记得许久之前的那一天,就是她坐在生病的巴里斯的病床前的那一天,那些被她从书籍之中略去的字句。

他治理着这个建筑在河边的大城,做它的主人。他对所有的人都表示公正和仁慈,他不许任何人虐待鸟兽,却拿爱、亲切和仁慈教人,他让穷人吃得饱,对赤身露体的人他给他们衣服穿。在他的国里充满着和平与繁荣的景象。

然而他治理的期间并不长久,他受的苦太大了,他受的磨炼也太苦了,所以他只活了三年。他死后继承他的却是一个很坏的国王。

所以她从不松懈,保持缄默,默许了心中那些从未平息的可怕幻想。

从各种意义上说,这都不怪巴里斯。

而这梦魇依然夜夜造访她的梦境。

 

 

要是让巴里斯·萨坎说,这是他的失职——当然他本是这种人,因为他会认为所有事情理所应当地是他的责任,当然也包括与玛格达相关的任何事情,虽然玛格达很可能不这样认为。

他开始有点在意那件事,是因为某一天在图书室里找到了正在打瞌睡的玛格达。他妻子把自己团在柔软的椅子上面,手指压在书精装的封面上,那个睡姿看上去稍微有点不舒服,而她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还是明显了一些。

这次没有卧室里若隐若现的火光和夜色为他们打掩护——而要是让巴里斯自己回忆起来,他得承认近来很长时间他都是在玛格达已经上床之后再回家的。事情会变成这样还是因为潘主祭那边的意思是玛格达应该在近来“好好休养,不要花太多时间在工作上”,要不然事情本应该变成他们两个一起熬夜。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时候会觉得玛格达憔悴得比她因为伤口感染而发烧的那些日子还明显一些。

她真的显得很疲惫,而这种疲惫是明显的,就好像是纸页上的一个惊叹号,用各种鲜艳的颜色标出来的箭头,正指明了被他忽略的某些事情。而巴里斯害怕“忽略”,这是他得以与他的爱人结婚之后学到的事实之一。

因为玛格达就是那种人:如此热烈而不留余地,带着那样可怕的果决。她在未尝言说出口之前就默默地下定了决心,向来如此,巴里斯总担心自己因为忽略而错过了某些可怕的事情。

琥珀王座地板上的血迹还在他眼底刺痛发烫。

而此时此刻,灯火在金属的灯罩之下滋滋作响,把铜烤得发热的时候升起蒸汽来,一切都是如此的坦然、明亮、无处可遁。他皱起眉头来,没有惊醒对方,就是在那里站了很久。

 

 

她的梦里有一闪而过的血线,细长,鲜红,贯穿灵魂和骨头,牵引出一种仿佛是真实的幻痛。在她的梦里,她看见大厦倾颓,琥珀王座彩色的花窗破碎成一片片,碎片每个尖锐的边缘都闪烁着毒药是的光芒。在这样的梦境里面,她踩过尸堆,能感觉到鲜血在赤裸的皮肤上面流淌。

但是其实无所谓,因为只要她稍微忍耐,很快就会醒来。

玛格达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依然是深夜,天色没有一丝要亮起来的迹象,窗帘的缝隙里不透出一丝光芒。她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努力调整呼吸的频率,小心不要吵醒身边的人,她习惯了这样的过程,一切都很快会过去,但是——

“玛格达。”

对方叫她的名字的时候像是一声叹息。

玛格达僵了一瞬间,她丈夫的面容因为沉浸在黑暗深处而模糊不清,她卡了一到两秒,然后低声说:“……巴里斯。”

这不对,显然,因为对方不该是醒着的。她深知最近法务部那边忙成了什么样子,对方往往在晚上回家以后十分疲惫而沉沉入睡,她的……小事故就不会被发现。

在琥珀王座之前,她的秘密绝不可能瞒这么长时间。

“最近你看上去很疲惫,我以为你是没有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而是花时间办公了。”巴里斯用陈述地语气说道,他动了动,稍微坐直了一点,他说话的那个语气能让凡瑟尔的大部分贵族哭出来。“虽然我承认这么做也很不得体,但是我最开始只是想要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偷偷起床,但是——”

如果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能让人原地蒸发,现在必然就是让这种力量显现出来的最好的时刻。玛格达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那么我大胆地猜测一下……你今天晚上回来之后没有睡?”

巴里斯今天和往日一样回来的很晚,大概是在凌晨前后,那个时候玛格达早已经入睡了。

——她丈夫没说话,因为答案显然不言而喻。

“那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玛格达紧接着说,她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需要检讨,因为无论你到底犯错没犯错,在法务部长先生摆出这样一幅表情的时候你就会不自觉地开始检讨,这真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就是,嗯……我有的时候会做梦?”

如果说事情的严重程度的十分的话,现在充其量被她说出来三分不能更多,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可不是能用“做梦”一个词就一言以蔽之的。巴里斯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这个回答对她而言可一点帮助也没有,而法务部长先生站在法庭上也能保持这样一张扑克脸。他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玛格达停顿了一下:“……六岁?”

“……”

不知道为什么,巴里斯那个表情就好像他很快就会冲到伊莉莎那里去谴责她养孩子的时候没有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直深受梦魇的困扰。玛格达一把抓住了巴里斯的臂弯,这个姿势要是搁在别的贵族女性那里,就是一个妥当的撒娇。但是她的语气没有半点甜蜜蜜的底色,她低声说:“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自己也可以解决——你知道,就只是一个梦……”

“你多久没睡好觉了?”巴里斯打断道,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女神保佑让他不要再做这个表情了,现在巴里斯一皱眉头玛格达就浑身不自在。

“时间不长,之前也没有这么严重……”玛格达小声说道,声音随着对方的注视越来越小,“就不超过三个月吧?”

巴里斯又叹了口气,玛格达缩了一下,但是对方自己凑近了一点,环住了她的肩膀。玛格达感觉到对方的嘴唇柔和地扫过她的头发,温暖,苦痛,向来如此。

他慢慢地说:“……你梦见了什么?”

“死亡,通常如此。”玛格达放任自己往对方怀里缩了缩,她能感觉到疲惫,比之前的每一天更甚,“你们中间的每一个人都死了,我的所有努力都没有意义,我会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巴里斯瞧着她,目光好像在看着什么傻乎乎跑到猎人的枪下的小动物。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我不知道怎么提醒你,但是或许你还记得,你才是之前的整个事件里唯一一个差点死掉的人?”

“我是为了一个最终的目的才一直活到那时候的。如果不是公爵让我母亲收养我,我大概会在五六岁的时候就死在贫民窟,或者跟海伦娜一样被卖到花街去。”玛格达轻声回答,她能感觉到对方用手指捞起了一缕她的头发,温和地抚摸过去,“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你应该明白……死在萨坎家成为王的道路上,是个合适的结局。”

她顿了顿,然后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你也没有听尤文说,他问我想不想要一个官职,被我拒绝了。”她的声音轻松,“书记官,你很清楚那是做什么的吧?通过这样的决议大概需要元老院和市议会共同投票,我倒不是说他没有操纵选举结果的能力,但是……但是,有点东西是只能留在黑暗中的,阴谋和恐惧都是这样。如果未来尤文要做个光明磊落的人,就得有人替他解决黑暗中的部分,那部分现在公爵可以代劳,但等尤文正式——”

“你想得很长远,”巴里斯说,他的声音沉缓,语气温柔,“还包括有一天尤文可以把罪行推到你身上的部分吗?正如你所说,这是一个合适的结局。”

在琥珀王座的那天晚上,玛格达就表达过这样的意思。

当时的巴里斯是怎么回答的呢?他说——

他说,“她说得对。”

“我的计划包括所有的部分,这就是为什么公爵最后会选择我。”玛格达轻飘飘地笑了一声。

所以她当然还计划未来,无论在最初的计划里面她自己能不能活到未来。现在还远不是可以停步的时候,取得了现在的成果远不能说是已经安全,有多少人都不明白这样的道理,最后会硬生生打烂一手好牌。

——骄傲在败坏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

要她说,战争也才刚刚进行了一半。

“但是你还是选择跟我结婚,我哥哥似乎不认为那是一个好选择。”巴里斯轻轻地回答,她的回答里的某些部分让他感觉到了痛苦。但是他明明是有所准备的,在一开始他就知道玛格达是那样的人,从她那里,他得到的欢愉往往是和痛苦相伴的。

“那是那种生命里会出现的一闪而逝的好东西。”玛格达慢慢地说,她好像是在笑,偏过头去亲了亲巴里斯的嘴角,她做出这种动作时的亲昵会让人怀疑事情本该如此,但是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一切表象之下的血腥付出。“但是你知道,在最后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你就得万般不舍地放弃那些东西。正如你所知,人的感情还远远没到可以战胜……”

她没说下去,巴里斯的手指碰到了她的脸。

对方的手指擦过她的眼睛下面,那里有疲惫泛起的青黑色,而巴里斯从未在那里见到过眼泪。这种坚强回想起来是令人可怖的,同样令人忘记她的年纪、忘记了她和巴尔贝拉差不多大的事实。这是畸形的、不健康的,但依旧坚不可摧。

“那有多累?”他问。

“很累,可是你要知道,我能掌握的东西越多,我做的梦就会越少。”玛格达低声说道,尽管她在说着这样的话,她依然放任自己考上巴里斯的肩膀,就好像什么动物可以把自己缩进坚硬的壳里面,“那场火灾之后、我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母亲收养之后、我刚来凡瑟尔的时候会做那样的梦,但是我能控制的事情越多,事情就会变得越好……所以现在事情会变成这样,因为琥珀王座的事情大多在我的计划之外,那是我的失职。”

巴里斯皱着眉头:“你没有——”

“如果你们有一个人在那地方死了!”玛格达强硬地打断道,她眼里透出一股彻骨的寒意来。

“那不是你的过失,你没有责任保护我们每一个人的安全。”巴里斯平静地说,“保护你的安全也是我的责任,这是相互的……你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战场上。”

他往前凑了一点,可以把嘴唇贴在对方的头发上面。她的头发和皮肤上面有股奇异的香味,闻上去甚至不像战争。

“在你不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低声说道,“做你自己——这是我的请求。”

玛格达似乎细微地叹了一口气:“我从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巴里斯温和地打断了她,可能有些人会惊讶与法务部长先生能选用的那种温和的措辞,这接近他的极限,如果再深入这些感情也会让他感到痛苦。“我不指望你能一下就做到那一点,我知道那对你很困难,但是……等到下次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等到你再次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你至少要告诉我。”

他的声音甚至更柔和了一些。

“咱们就可以从这里开始。”

迎接他的是漫长的沉默,他环着对方的肩膀,手指擦过那些有着奇异香气的皮肤和金发,等待着那个答案。

“好。”

然后他听见玛格达简单又缓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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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

《变身怪医》歌单真的超好听(Anthony Wallow那个版本),虽然我听的时候老是串《歌剧魅影》,甚至有几句可以串到《吸血鬼之舞》去(……别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吧,只要不跟我提国内的那几个音乐剧演员,咱们就可以好好相处,你们想必也知道我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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