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鹿

我的微博:@飞天芝士上线中,文被屏蔽了去那里找找有没有补档。

【玛格达X巴里斯】魔王

*BGM:德扎的《Wer Ist Wer?

*注意,本文为(婚礼篇的)十年后设定,意思是本文会掉落:凡瑟尔的摄政王尤文·萨坎,尤文X白星孕期玛格达(且在平民眼里被妖魔化了),自设的巴里斯和玛格达的孩子们

*目录

前传:月光

香槟美女与歌》→《狩猎》→《东方童话》→《破坏者》→《嘉年华歌谣》→《警句》→《理性的女神》→《情歌》→《夜蛾》→《狂欢节大使》→《南国玫瑰》→《你和你》→《林中主人》→《激烈的爱情与舞蹈》→《熔岩滚流》→《凯旋》→《梅菲斯特的地狱呼声》→《善意求婚者》→《加冕》→番外《普罗米修斯》→《欢乐的战争》→番外《死神与少女》→番外《冬之旅》→番外《鳟鱼》→番外《野玫瑰》→番外《魔王》→《在远方》

尾声:《玫瑰骑士》

 

 

 

 

 

Erlkönig

魔王

 

 

Spott als Spiel,Leben als Tanz

嘲讽取乐,舞动人生

Alles Theater,Alles Mummenschanz

一切都是做戏,一切都是假面游戏

 

 

奥尔丁顿·鲍德温伯爵在不住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他感觉到自己的衬衣都快被汗水浸透了——但,室内的温度温和得宜,空气里弥漫着贵妇人的香粉的气息,华贵的裙摆、未婚的淑女们的欢笑声——一切都和凡瑟尔的贵族们消磨时间的任意一个夜晚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了,这是摄政王的晚宴,所以稍微要正式一些。尤文·苏萨尔德·萨坎站在人群中,身边不知道围拢了多少阿谀奉承的人,这位年轻的摄政王刚刚年过三十,但是却是个公认的难以对付的家伙。

但是让鲍德温伯爵如此紧张的并不是那位年轻的萨坎公爵,而萨坎家难对付的人也不止一个。此时此刻,宴会就要开始了,按照一般的礼仪,舞会的男女主人会领开场舞,而这一日白星女士时候因为什么事务在螺旋尖顶还没有归来。

那么——

鲍德温伯爵看见人群稍微散开,而公爵向他的舞伴伸出手——那身穿黑色裙子的女性,裙摆上同样绣着玫瑰色和金色的纹样,正是萨坎家一贯的标准。她闪亮的、缎子似的金发精致地盘在脑后,衣裙宽松,难以掩盖已经日渐隆起的腹部。

那个女人是鲍德温伯爵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玛格达·萨坎,法务部长先生的妻子,“蜘蛛夫人”。

凡瑟尔在萨坎家的统治下度过了平安而富饶的十年,圣女统治刚刚结束的时候,贵族之间总有那种“狮心公国要向我们开战了”的人心惶惶的传言,但是这种事情一件也没有发生。没人真的相信这种局面是靠摄政王的那张笑眯眯的脸维持下来的,在冠冕堂皇的表面之下,那位先生的手段当然狠辣,但也不止如此。

人们用比喻说明这样的故事,“有只红玫瑰蜘蛛在王座下面结网,”他们说,“吃掉自己的丈夫,吃掉一切靠近的敌人,当然也残杀同类——”

到现在,很少有人还谈论十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是巴伐伦卡家还没有衰落的时候,他们在暗地里操控着这个国家的一切。有人——鲍德温伯爵也是其一——相信,那个时候的巴里斯夫人为了扩展自己的情报网和巴里斯·萨坎结婚。

他们同样相信,这位夫人曾经在一段时间里效忠巴伐伦卡。对这件事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她是在老萨坎公爵的授意下那样做的,有人觉得那只是她给自己的一重保障,在情势不好的情况下向萨坎家出卖巴伐伦卡,同样,如果当时是警备队在战争中处于弱势,她也会向巴伐伦卡家出卖萨坎家。

那么,她能在尤文·萨坎成为摄政王之后顺顺当当活到现在,足以说明她手段了得。要知道,知道太多秘密的“外人”总是最早永远缄默的。

总而言之,萨坎家的这位女性身上有着种种神秘的面纱;不如说,她在旁人眼里就是一个危险的、阴狠的单薄人物形象。要不然,这位伯爵的压力也不会这么大。

但是有的事情他必须完成,要不然他的整个家族都要玩完了。

因此他在这里坐立不安地等着那支舞结束,萨坎家年轻的公爵在最后几个音节自舞场中央落下的时候亲吻他的婶婶的手背——那个女人有着锐利的蓝色眼睛,早年有人把那种美丽的颜色称赞为晨曦或者名贵的宝石,现在却多出了其他不祥的意味。那并不奇怪,镶嵌在王冠上的宝石往往背负着诅咒或者带给人厄运的名号,从比喻的角度来讲,那确实是很合适。

其他人带着欢闹的笑声开始跳舞,鲍德温伯爵的目光逡巡过人群的边缘:巴里斯夫人的确没有再跳另一支舞,她已经退至宴厅的边缘,只是注视着那些旋转的轻飘飘的绸缎。她微微地皱着眉头,面色似有不适,但是对于怀孕的女人来说似乎也没什么出奇。

鲍德温伯爵就是在这个时候小心翼翼地过去给人家打招呼的,他真的还想抬手擦汗,但是那看上去太失礼了。有那么一两个瞬间,他感觉自己接近对方的时候跟在猎场里手无寸铁地接近什么猛兽是的。

他嗫嚅着说道:“……巴里斯夫人。”

那个女人抬头扫了一样他,很难从她的眼神里窥见她内心所想,但是她嘴角带着一个添一份嫌多减一分则少的、得体到令人略感不适的笑容。

“鲍德温伯爵,”她温柔地说,而对方正努力把自己沿着脊柱升起来的颤栗感压下去,“您想跟我出去散个步吗?”

当然,玛格达·萨坎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实际上,按照市井流传的那些传言,真的让人很怀疑凡瑟尔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那女人向他伸出手,坦然的好像一个平常的邀约或者一种恩赐。于是鲍德温伯爵让这个人挽住自己的手臂——她的手指柔软,如同任何一个这个年龄的不用劳作的贵族夫人一样,手里握不住诗集或者绣花针以外的任何东西。

或许还有人命,或许。

他们穿过宴厅外曲折的回廊,月光从那些色彩清新的、富于曲线的拱顶之间落下来,在地面上涂抹出斑驳的影子。有些话梗在伯爵的喉咙里面,他终于斟酌着开口道:“夫人,之前那——”

但是他没能说完。

因为他们两个都听见了一连串略有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清脆的童声说道:“母亲。”

巴里斯夫人的手从他的臂弯里轻飘飘地滑开了,她相当轻巧地转过身,裙摆柔软的扫过了鲍德温伯爵的腿,而他当然知道来着是谁——他看见从门廊的另一端,月光照耀不到的阴影里有一个男孩走过来,白衬衫陪着玫瑰红的马甲,萨坎家的标准配置;那孩子有着与他的母亲相似的金发,光洁蓬松,发尾打卷,看上去颇像是祭坛画里的那种环绕在天空女神左右的小天使。

贝尔特朗·萨坎,鲍德温伯爵知道那个名字,因为,当然了,很多人都把目光落在那个孩子上,纵使他还没有到进入社交场的年龄。但是如果真的如同大部分人预料的那般,人类和精灵很难有子嗣(元老院的那位星穹射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那么……未来几十年后萨坎家爵位的继承顺序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了。

那种小孩子应该不知道自己被卷进这种政权交迭的阴谋论考量里,但是他母亲却应该对此一清二楚,也有人干脆认为是他母亲早年就已经未卜先知地预见到了这种状况,毕竟当年还是子爵的尤文·萨坎对于他家的精灵的喜爱也是人们有目共睹的事情。

“怎么?”巴里斯夫人问道,她的语气甚至很柔和。那孩子的脚步情况,看上去像是想要直接扑进他的母亲怀里,但是在走到近旁的时候堪堪刹住了脚步——不知道是因为有外人在场还是因为他母亲现在显然行动不便的身姿。

“可伦问您能不能在晚上给我们读故事,”贝尔特朗问道,可能是因为有陌生人在场,他的嘴角故作成熟的绷紧着,可是眼神依然欢快而雀跃,“您知道,如果父亲很晚才能回来的话。”

“恐怕不行,亲爱的。我和这位先生……有点事情要谈。”玛格达说道,声音里面仍带笑意,她的目光若有所思地从鲍德温伯爵的身上扫过,那个目光让他脊背发凉。“如果你愿意的话,帮我给你妹妹读个故事好吗?你能做到吗?”

那孩子倨傲的扬起下巴,那个表情看上去特别像他们的法务部长更年轻点的时候,当然,他的目光和眼睛的形状很可能增加了这种相似的程度。

“当然,”他这样说,“我从不令您失望。”

“那是当然。”巴里斯夫人说道,她稍微弯下身去,亲了亲那男孩软绵绵的金发,“那本书在书房的桌子上,另外帮我看着可伦让她晚上不许偷偷吃饼干了——我知道尤文帮她把饼干罐藏在床底下了。”

然后,他们两个站在原地看着那孩子再一次走开了,仪态对于与他同龄的孩子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出色。巴里斯夫人注视着她的长子离开的身影,已经萨坎家的庄园映照在月光下的玫瑰园。然后她忽然柔和地说道:“尤文是真的很宠他的小堂妹,包括在她不应该吃那么多甜点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上面……事情做的藏头露尾的,好像别人不知道他从厨房偷刚装满的点心罐是给谁拿的一样。”

鲍德温伯爵一头雾水地听着。

她优雅地转过身——尽一个孕妇有可能的那种最大的优雅——然后手指轻柔地扫过伯爵的肩膀。

“但是在其他的大事上面,尤文不会那么疏忽,”她温和地说道,“有的事情在他眼里,就跟小孩偷吃甜品一样显而易见,您明白我的意思,是吧?”

鲍德温伯爵打了个寒战。

玛格达·萨坎的手指就压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柔和,动作温和,就好像是她在跳舞的时候压着别人的肩膀那样。但是那在现在仿佛也有千钧的重量,她的掌跟贴着伯爵肩膀的布料,微微一施力,奥尔丁顿·鲍德温就无声地、顺从地跪在了她的脚下。

玛格达能听见对方声音颤抖着说道:“夫人——”

“最近那件事情,您做得真蠢,”巴里斯夫人的声音甚至更加柔和了一些,“您知道,因为十年前的那些事情,现在的凡瑟尔对走私查得更严格了,不是吗?”

“是的,”鲍德温伯爵低声回答,“但是,那是……”

“我建议您不要给自己找什么借口,如果您想听的话,您藏那些来着雷约克的枪支的仓库地址报出来,但是舞会时间实际上不适合谈论那种话题。”对方轻轻地回答,鲍德温伯爵很确定自己藏那些走私物品的时候安排了格外忠诚的手下,他根本想不明白这种消息是从什么地方泄露的——但是也许,对于他所面对的人来说,那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您要知道,按照凡瑟尔现在的法律规定,走私军用物资是什么后果吧?”

走私军用物资——十分讽刺地,当年让玛格达·埃伦斯坦名声大噪的那个案子。过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得到最终审判结果的那种案子,现在让她处理当然已经不再相同了。

“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鲍德温公爵几乎是硬生生把那几个词从喉咙里挤了出来,“我对您而言仍有价值!——我的家族依然控制着凡瑟尔的星辰石进口,您知道,在凡瑟尔并不出产这种魔法材料……”

“那很重要吗?”巴里斯夫人嗤笑了一声,她的指尖移动,手指从对方的肩膀上爬上了他的面颊,鲍德温公爵几乎是用全身的力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往后缩,“那是尖顶之主应该关心的事情,而您知道,螺旋尖顶的事务一向不受元老院的管辖。或者,您指望法务部要公诉您的家族的时候,让泽维尔大法师把您捞出来?”

她听见这个可怜人尖锐地吸了一口气。

玛格达顿了顿,然后继续说下去:“当然了,尤文劝我说不要那么不近人情。”

伯爵满怀希望的抬起头来,他的额头上全是亮晶晶的汗水,看上去与这样凉爽的夜晚格格不入了。

“我给你三天时间,”巴里斯夫人轻柔地说道,“我希望看见一辆马车停在警备队的门口,里面装着你的家族从雷约克弄来的那些枪支,这件事就算是暂时揭过。但是请记住,一支也不要少——相信我,我真的知道你进行了几次这种交易、买到了多少把枪。”

鲍德温伯爵磕磕绊绊地说:“可、可是那……”

“那些枪没有全都堆在你的秘密仓库里是吗?那当然,有一部分被你的家族从黑市买个了一个佣兵团对吧?”玛格达想了想,她的蓝色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一种格外愉快的光芒,“把它们都拿回来——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然后她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鲍德温伯爵依然跪在原地没有起来,绝望地望着那扫过石头地面的深色裙摆。

 

 

法务部长先生终于回家的时候,他的夫人都快睡着了。

实际上,他在换好睡袍爬上床的时候看见床上那个神秘的被子鼓包轻轻地蠕动了一下,然后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模模糊糊地问道:“巴里斯?”

“嗯,我回来了。”她丈夫轻声回答到,他轻手轻脚地爬到毯子下面去,伸出手就能碰到玛格达柔软的皮肤,“家里一切都好?”

“除了今天晚上是贝尔特朗给可伦读的睡前故事以外,还有厨房那个悬而未决的饼干贼的案子。”玛格达嘀咕道,她有点笨拙的挪动着身体,好把自己挪到巴里斯怀里去,“等到可伦蛀牙要看医生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宠坏小孩的痛苦了。”

巴里斯低低地笑了一声,他的手指在毯子下面掠过玛格达的睡袍,有一搭没一搭地擦过她的腹部——小心翼翼的,这种事无论经历了几次他都不太习惯:“那么,你呢。”

“见了鲍德温伯爵。”玛格达闭着眼睛回答。

“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巴里斯略有点困扰的回答,他们谁都没忘掉可伦出生之前那段时间玛格达呕吐和食欲不振的程度,说真的,那次尤文都有点被吓到了。

“腰疼,其他一切都好。”玛格达毫无诚意的回答,她的声音里似乎透露出一种恶劣的欢喜来,“部长先生,我真心希望您以后克制一点……或者,下一个你来生,如果你还想要更多小孩的话。”

巴里斯:“……”

玛格达自己啧了一声,然后又绕回去说舞会上的事情,巴里斯发现有的时候自己也没办法让自己的妻子把话题从正事上挪开半分钟:“三天后警备队就能查收那批走私品了。”

“他真的相信你一点也不担心星辰石的事情?”巴里斯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也开始感到困倦了。实际上,玛格达才不是一点不在意螺旋尖顶,对于他们像抓的走私犯是尖顶最大的材料供应商这件事,她和泽维尔还有琉已经碰了好几次面了。

“我想我把他吓住了,尤文说的没错,用自己积累起来的名声吓唬人真的很节省时间。”玛格达轻松地说,“剩下的事情不用担心……一年之内,或者最短半年之内,郎仑家会代替鲍德温家成为尖顶最大的供应商,到了那个时候,随便你的部门怎么对付他。”

巴里斯善良地没有指出,他妻子这几年在凡瑟尔的名声已经完全脱离了“婚前是交际花”那种设定往恐怖故事的方向发展了……说不定是往超现实方向发展。按尤文的说法,再过些年,玛格达都可以成为贵族小孩睡前故事里的反派了。

“你吓到他一点也不奇怪,你知道吗,现在凡瑟尔有一半的阴谋论者认为你控制了我和法务部。”巴里斯嘲笑她,他甚至没说,还有¼的人相信尤文也处于面前这位名声可怕的蜘蛛夫人的控制之下——所以说,他们为什么要给他的妻子起这么富有反派色彩的绰号呢?“我就是那种,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的炮灰角色。”

“你不是吗?”玛格达努力侧过身,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面,“至少,神魂颠倒那个部分?”

“你说什么都对。”

法务部长先生亲了亲她的额头,严肃地回答道。


 

 

 

 

————————

 

 

我不得不沉痛地公布一下孩子们的自设,因为,在之后的尾声部分里面孩子们大概还要出场……

至于为什么是三个孩子,我再回答一次这个问题。

“要是我有个有钱又帅活又好的老公然后家里还要几十上百个仆人不用我带小孩也不用我赚钱养家那我也愿意生一个又一个啊。”

(……)

 

(第二个是歌方 @歌方唱罷 起的,剩下的不知道为什么全被我起成法语名了,而且连他们长大以后的阵营都设定了↓)

〇贝尔特朗·萨坎,(这个时间线上)七岁。

金发,像爸爸的绿眼睛。

地属性,守序中立,自由主义。

这孩子长大了是个切开黑(……)

〇可伦·萨坎,五岁,名字是歌方起的。

棕色头发,绿眼睛,萨坎家传女不传男(没有)的近视。

火属性,中立善良,持不同政见者。

〇伊文捷琳·萨坎

(小女儿在这个时间线上才怀了五个月左右,还没出生。但是后面《玫瑰骑士》篇有这孩子的大量剧情)

金发,蓝眼睛,三个孩子里最像妈妈的。

地属性,守序邪恶,自由主义。

 

另外这么算的话,玛格达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从现代社会的角度来讲)还算是挺小的,但是毕竟按螺旋设定十六岁的成年了,而按照中世纪西方教会,好像超过十四岁就能结婚……

 

 

另外我还在折腾大纲,在强烈的出坑预感之下,似乎还是把大纲精简一下比较安全。

到时候还是挑几个我特别想写的片段写一写吧……全都按时间顺序来一遍也没有什么意思。

另外我告诉大家为什么叫《魔王》,因为歌德那首诗是这么写的↓

Und bist du nicht willig, so brauch ich Gewalt.

你要是不肯,我就要动用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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