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鹿

我的微博:@飞天芝士上线中,文被屏蔽了去那里找找有没有补档。

【玛格达X巴里斯】破坏者

*这玩意是现在的目录↓↓↓

前传:月光》(本篇)

香槟美女与歌》→《狩猎》→《东方童话》→《破坏者》→《嘉年华歌谣》→《警句》→《理性的女神》→《情歌》→《夜蛾》→《狂欢节大使》→《南国玫瑰》→《你和你》→《林中主人》→《激烈的爱情与舞蹈》→《熔岩滚流》→《凯旋》→《梅菲斯特的地狱呼声》→《善意求婚者》→《加冕》→番外《普罗米修斯》→《欢乐的战争》→番外《死神与少女》→番外《冬之旅》→番外《鳟鱼》→番外《野玫瑰》→番外《魔王》→《在远方》

尾声:《玫瑰骑士》

*BGM请开Die Schatten werden länger》!!!终于!

*给我点点儿小红心吧朋友们,又到了今天份的崩溃了。

 

 

 

 

Demolirer

破坏者

 

 

Die Schatten werden länger

黑暗就要来临

unddoch bleiben alle blind und stumm

而麻木的世人熟视无睹

ZumKlang der Rattenfänger

伴随着捕鼠人的牧笛

tanztman wild ums kalte Grab herum

围绕着金牛犊他们疯狂起舞

 

 

窗外天空的颜色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如血的红色,天似乎又要下雨了。巴里斯·萨坎先生坐在办公室的窗前,嗓子依然很疼,在他看着那些文件的时候,感觉到眼睛酸涩,还是有一种怪异的虚弱无力感。

巴尔贝拉说他不应该在病没好彻底的时候就来工作的,但是在他看来,和埃伦斯坦小姐共度的那个下午已经算是罪大恶极的了。诚然,凡瑟尔的法务部并不会因为部长请几天假就崩溃,但是……

但,如果凡瑟尔这种浮华无聊的都市中,如果都是埃伦斯坦小姐那种人,而不是被贵族世家塞进法务部的蠢货的话,也许还能让他安安心心地在屋里养几天病。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他手里的笔尖刚刚从签署的一份文件上面挪开。他抬起头的时刻刚好看见一个小脑袋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娇小的身材和毛茸茸的耳朵代表对方是个欧灵。

他皱着眉头回忆对方的名字,然后不确定地叫道:“……布拉拉?”

巴里斯其实和大部分凡瑟尔的贵族一样,和欧灵没有什么特别的来往。但,不得不承认贫民窟的确是个打听情报的好地方,而眼前这个实际上主业是偷东西的欧灵男孩,也的确是精灵古怪消息灵通的代表。

他虽然崇尚法律,但是并非不懂得取舍。像是面前这个其实通过偷窃养活了一群欧灵孤儿……虽然那孩子有点怕他,但是他并没有要把对方绳之以法的意思。

那孩子有点紧张地看着他,指尖下意识地揉着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的钱袋的带子。巴里斯听见金属的碰撞声,而那孩子好像是什么小心翼翼的幼兽一般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面,把一封信放在了他的桌子上面。

信封上面没有署名,火漆封口上也没有印家族的家徽,看上去就好像是凝固的血滴一样。

“有一位小姐让我交给您这封信,然后会付给我五个金币。”布拉拉说道,他动作滑稽地鞠了一个躬,“再会,先生。”

在巴里斯在问那位小姐是谁之前,对方就好像一个真的灵敏的小动物一样从门缝里溜掉了——这场景有点眼熟,有的时候害羞内向的小姐也会让自己的仆人给他送来封扭扭捏捏诉说爱意的信件之类。

他不太愿意让这种事耽搁他的时间,就算是手上的文件也并不要紧也是这样。但是他还是用拆信刀裁开了那封信。里面那张薄薄的、带着女性香水气息的信十分简短,并且内容出乎他的预料。

亲爱的巴里斯先生:

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我没有再见到巴尔贝拉小姐,因此也无从得知您的病情到底怎样了。不过今天我在奥利奴家的下午茶会上见到了凌格兰代议长,她对我说您已经回到法务部工作了,所以,我冒昧地让布拉拉直接把这封信直接送到了部长办公室。

我只想先一步告诉您,今天晚上,您在意的那个案子会取得第一个阶段的进展,希望您明天听到相关新闻的时候不要太惊讶。而且,也许您也可以开始做相关的准备了,这并不是我一个人就能打赢的战役。

另,祝您健康。

                              M.E

巴里斯的手指拂过信纸上的落款,慢慢地皱起眉头来。

“今天晚上,您在意的那个案子会取得第一个阶段的进展……”?

他的手指蓦然收紧了,然后忽然站了起来。在他站起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一阵怪异的眩晕,急急忙忙地撑住了桌面在站稳了身体。

而在窗外,在遥远的地平线的尽头,阴云正在逐渐聚集起来。

——天就要下雨了。

 

 

在下雨的夜里,港口那些深沉的黑色海水看上去格外地躁动,泛着泡沫的浪尖拍打上岸边的时候,往往翻起可怕的水雾。海浪的尖啸声在港口之间回荡,起风的夜晚也不是船只靠岸的好日子。

巴里斯在黑暗中穿行,整个人包裹在暗色的斗篷里面,无疑露出来提着提灯的那只手被秋日入夜之后寒冷的温度冻得发青。那一点灯火尚不足以照亮雨幕中的夜路,他几乎要找不到上次玛格达带他来过的那个位置了,毕竟这场雨下得比不久之前他们来的那次的时候的雨还要大。

而等到这场雨下完,下一次可能就要下雪了。

他在脑海里回忆埃伦斯坦小姐上次不需要灯或者火把就能在黑暗里自由穿行的那条路,然后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知道玛格达到底自己趁着夜色来过这个地方多少次,也不知道她多久之前就开始注意那个案子了。她是为了利用巴里斯,所以才在发现他对走私军马案的关注之后才开始注意这件事的吗?还是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不谋而合了呢?

这件事他也许永远不会得到答案,但是就是在此时,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深处无聊地哼唱着歌曲。

那些曲调被风和雨声撕扯得支离破碎,听上去几乎有点毛骨悚然了。他面前听出那是路上的欧灵小孩们经常唱的儿歌的调子,但是在这样的黑暗里面怎么听都是诡谲的。

……但是他只会吹一首曲子,就是《越过小山,在那远方》。越过小山,在那很远的地方……

巴里斯猛然顿住了脚步,直视着那翻卷着黑暗的雨幕深处。

然后哼唱的声音忽然停下了,他似乎听见了一声轻飘飘的叹息。然后那个声音说道:“先生,我写信给您,不是为了让您生着病来这里的。”

灯光能映照一点如银针似的雨丝,他看见雨中闪出一个人影来,整个人都包裹在厚实的斗篷下面,里面大概穿着样式简单利落的长裙。但是那双明亮的蓝色眼睛他是不会认错的,玛格达·埃伦斯坦小姐走到灯光能照亮的地方,嘴角还是带着那样尖锐的笑容,虽然单听她的声音,会觉得她是苦恼的。

“所以果然是在这里。”巴里斯直视着她,并没有打算回答她之前的问题,“您打算要怎么办?”

她摇摇头,有些金发从束紧的发髻里面滑落下来,柔和地拂过她的面颊。而巴里斯·萨坎还是记得她金发那种柔软的触感的,她看上去几乎处处都是柔软的,也许只有心并不是如此。

当时,在充满了沉闷的热气的卧室里面,她说,但是我是不会死的。

“您并非是没有心的”——他当时这样回答道,但是真的是那样吗。

“并不是我来办,我还不想亲自去找巴伐伦卡家的麻烦。”她柔和地回答道,然后又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去熄灭了巴里斯手里的那盏灯。他们沉浸在一片突兀的黑暗里面了,然后巴里斯感觉到那女孩冰冷的手指探进他的斗篷里面,握住了他没有提灯的那只手的手腕。

那种仿佛无生命的物件一般冷的皮肤让他几乎颤栗起来,在灯刚刚熄灭的时候他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见玛格达的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边响起:“我想演员应该已经准备站在舞台上了,您这样会被别人发现的……请跟我来。”

于是他任由那柔软寒冷的手指拉着他、指引他向前走去。在他的眼睛适应这样的黑暗之前,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这情况几乎比上次还糟糕些。上次雨并没有这么大,他至少能隐约看清楚路面的状况。

在你全然看不清楚东西的时候,并不知道牵着你的手的人会不会带你步入深渊。他知道埃伦斯坦小姐是值得信任的,因为他们的利益让他们站在同一边,尽管如此,也许他的动作还是难免迟疑。

他并不是信任他人能到坦然地牵着对方的手穿过黑暗的人,也许连对方是尤文也不可能。他们往前方走了不远,然后玛格达停下了。

而巴里斯的眼睛渐渐地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他能看清楚他们站在港口的边缘,在一艘停驻在港口的、不断晃动的大船的后方。他看着前方不到半米处码头之外翻涌的黑色海水,感觉自己应该感觉毛骨悚然才对——毕竟他已经站在离黑暗这么近的地方。

但是奇异的,他却并没有那种感觉。

“您打算怎么办?”于是他又问了一次,玛格达依然握着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斗篷下面逐渐变暖,几乎像是个血肉鲜活的人一样了。

雨声几乎要把她的声音泯没其中,过了片刻,她轻飘飘地、好像浑不在意地说道:“等待。”

巴里斯其实明白她的意思,他知道她之前肯定已经做了什么布置,现在只要等待棋子就位就好。但是,他并不算是很喜欢对未来的进展一无所知的感觉,本质上他们属于同一类人,并不乐见什么事情超出他们掌控的范围。

但他也很清楚的知道,面前的人本也不在他可以掌控的范围里。

就在这一刻,他们听见了一声闷响——是已经下锚的船的船帮重重地撞上了码头的木板的声音。如果不是风和浪都这么大,船只的靠岸应该再平稳一些才对,他们脚下踩着的木头也跟着一起震颤。从撞击感感受,那艘船应该就停在不远处了。

几乎就在下一刻,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

“那是斯特林家的马车。”玛格达贴着他的耳边轻声说,在大雨中压低声音说话并不容易,对方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攀着他的肩膀,几乎紧贴在他的怀里。女孩平缓的呼吸温暖着他冰冷的耳廓,“我猜,坐在车上的有您上次在这里见到的那个男仆,还有斯特林家的长女——玛丽·斯特林女男爵,不知道您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巴里斯心里一动,问道。

“因为他家的家仆在花街探听到了一点消息……他在那里寻欢作乐的时候,听人说到了最近的走私行情,大概是说最近走私的货物会在里面掺假,用以次充好或者虚报重量之类的方式谋取暴力。”玛格达发出一声轻飘飘的笑,于是巴里斯知道,斯特林家的家仆听到的消息来路肯定也不单纯,“他家参与走私的大部分商品都是为了供应巴伐伦卡家族——当然军马不全是,应该是一部分流向黑市,另一部分供应给了巴伐伦卡家的私兵——因此,他必须格外小心地保证货物的质量,要不然可能会一不小心惹恼那位大公。”

“所以他就派他的亲信在下一批走私物到港的时候来检查货物的质量了?他的女儿亲自来了?”巴里斯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很容易得出了这个结论。

玛格达点了点头,因为他们两个贴的太近,对方的落下来的那一点长发毛毛躁躁地蹭在他的领口:“的确如此。”

但是他还是把他的疑问问出了口:“您是怎么让那位家仆在花街得到您想要他得到的消息的?”

“那个消息是假的,从头到尾全是我编的。反正,那种忠心耿耿的仆人听到了这种消息,肯定是会报告给自己的主人的,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就好了。当然了,我和玉簪小姐互利互惠——其中也涉及到一点御东的古卷之类的事情,虽然可以拿钱解决的事情全都不值一提,那也是我那神神秘秘的资助人唯一的一点用处了。”埃伦斯坦小姐的声音里还是浮动着笑的味道,巴里斯倒是不知道如果他哥哥听见了这个评价,心里会怎么想。“您心里是很清楚的,我和玉簪小姐实际上是一种人。”

巴里斯皱起眉头来,对方的声音轻飘飘的浑不在意,但是听上去让他的心里倒是不舒服起来。他低声说道:“请不要这样说,您——”

他没说下去,玛格达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这种接触无论如何还是太近了一点,而且怎么说都不太体面。巴里斯愣了两秒钟,只能感觉到对方柔软的、非人似的冰冷的浸着雨水的手压着他的嘴唇。玛格达吐出了一个相当柔软的气音。

“嘘。”她说道,声音里依然有震颤的笑意。

然后体面通过雨幕听到了模模糊糊的交谈声,好像的确是有女孩子的声音,也许再这方面,玛格达完全没有出错。巴里斯想,是的,现在斯特林家的血亲也全然搅进这件事里面去了,但是然后……?

玛格达看上去全然没有移开自己的手指的意思,她的另一只手还攀着巴里斯的肩膀,看上去怪异地亲近而又坦然。他们在一片漆黑里面站了好几分钟,然后不远处忽然突兀地传来了别的声音——

“什么人在那边?!”

因为这喊声出现的太突兀,巴里斯吃了一惊,身子下意识地一震。但是下一秒他就知道这声音并不是针对他们的,因为几乎是立刻黑暗里就有枪声响了起来。

那枪声在寂静的黑夜里面过于突兀,声音太过响亮,几乎是贴着他们的耳边响起来的。巴里斯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按住玛格达的腰,但是下一秒就发现对方身上显然并无一丝恐惧。

他问:“那是……?”

“是警备队,配备着先进的后填装式线膛枪。”玛格达平缓地回答他,“他们在日常夜间巡逻路过贫民窟边缘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偷被人追逐着跑过街道,于是他们跟着那个小偷一路向前,直到在港口附近跟丢了。但是,他们在港口处看见了有斯特林家族家徽的马车,那很奇怪吧?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出现在港口的贵族?他们也许是担心有人遭遇不测,职责所在当然会到港口上查看,但——”

“但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不应该在此时靠岸的船。”巴里斯说道,他已经全然意识到这件事是怎样安排的了,而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开口的时候声音在震颤,“和其他走私不一样,从法律上讲走私军用物资是重罪。再加上夜巡的警备队人员不会多,这个地方又在贫民窟的边缘,他们会想要先下手为强……”

“杀了那几个警备队队员也算不得什么,把他们的尸体扔进海里,明天早晨血就已经被雨水冲的干干净净,更不用说今天那位女男爵也在,他们想要保住自己的东家也是人之常情。”玛格达平静地说。

巴里斯跟她拉开了一点距离,在黑暗里、在起伏的枪声之间注视着她:“您安排了这一切。”

“是的,”玛格达镇定地回答,蓝色的眼睛在昏黑里灼灼发亮,“在花街的流言,盗贼和受害者都是我花钱打点的。警备队的巡逻路线和时间、还有走私船靠岸的周期我也全都清楚。而且,我也猜到了您会来——要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毕竟无论我出现不出现,棋子们都会按顺序登场。”

“警备队的人会死的,虽然他们的武器的确先进,但是他们的人数少太多了。”巴里斯阴沉着声音说。

玛格达看着他,依然微笑,开口的时候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所以我说我和玉簪小姐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不,也许我要比她更坏上一些。”

巴里斯想要反驳她,他并不喜欢听她那样谈论自己,但是仿佛的确无从开口。某种隐秘疼痛的东西卡在他的喉咙里面,剥夺了他开口的权力。

假使埃伦斯坦小姐的确利用了他们并且冷酷无情地打算让他们送死——但是这并不合理,如果警备队的人都死了,那么也没有什么实际证据指证走私军马的案件,可是……

他的思维混乱,总觉得就要抓到一点头绪,但是却还是无从下手。而对方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显然不打算开口给自己辩护。

就是在这一刻,一阵更大的骚乱爆发了出来。

“你们都住手!”那是一个尖锐的、女性的声音,听上去特别的耳熟。巴里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是——那是不可能的。

他猛地出声:“那是奥利奴家的——!”

“奥利奴公爵大人的侄女,琥珀骑士团的琪薇女士。”玛格达安静地回答,声音就好像是恰到好处的脚注,“当然了,在场的还有修伊大人。他们和几位琥珀骑士团的精锐在附近的酒馆品尝琪薇女士制作的新酒,非常巧的是,他们选的酒馆就在离这里一条街的地方,就算是在下雨,枪声也传过去了。”

“但是不可能那么巧。”巴里斯沉声反驳道。

“当然不可能那么巧,我们又不是被女神眷顾的虔诚教徒。”玛格达冷冰冰地一挑眉,嘴角的弧度如同刀锋,“是琪薇女士无意间听我谈到一家酒馆的装潢优雅,她又刚刚好想开品酒会,包场的时间都是我帮她预约的——说真的,先生,那么多次奥利奴家的下午茶可不是白参加的。”

在琥珀骑士团的参与之下,那些走私者的垂死挣扎很快就被镇压下去。在一片刀刃相交的嘈杂声里面,巴里斯注视着对方,脑海里只是徘徊着那一个念头。

她一直在做这个。

恐怕在他生病的那段时间——不,还要更早,甚至有可能在她第一次向他透露关于走私军马的消息开始,在她亲吻他的嘴唇的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在准备这件事了。

如此的巧合、这样顺理成章,但……“您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的。”他低声说,“如果您不说,明天这个新闻爆出来的时候,我可能只会觉得它是个奇特的巧合。实际上您根本不必要给我写那封信。”

“我并不想瞒着您,在未来的很长时间,我们仍然在同一阵营。”玛格达简单地说道,那种可怕的嘈杂已经变小了,好像是琥珀骑士团的人骂骂咧咧地想把抓住的人押走,警备队的人在跟他们交涉。但是那帮人大概再品酒会上喝高了,也许并不会很好谈。“当然了,您会为我的行为感到不齿,如果您想要在现在抽身的话——”

“您在来信里说‘这并不是我一个人就能打赢的战役’。”巴里斯皱着眉头指出。

“没错。”玛格达简单地回答。

“那么,我不明白为什么在我面前,您总喜欢把您自己说得那么不堪。”巴里斯开口,他的皮肤依然因为寒冷而颤栗,并且已经开始因为这一晚过于丰富的经历而开始头疼了。“那并不……”

“因为我的确不在乎。”埃伦斯坦小姐微微地提高了声音,“我不在乎在这个计划里会不会有警备队的人或者是琥珀骑士团的人死了——实际上如果有更好,如果警备队有伤亡的话市议会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如果受伤的是修伊大人或者琪薇女士的话,奥利奴公爵甚至有可能亲自插手这件事,那么至少我能让奥利奴家也搅进这趟浑水。我从不——”

“够了。”巴里斯打断道,他忽然感觉到异常的疲惫。

玛格达只是注视着他,眼睛的颜色蓝的惊心动魄。她没有再开口了,只是这样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够了。”他又疲倦地重复了一遍,“已经很晚了,单身女性这个时候应该回家了,您的母亲会担心的。而我也得回去,这件事可能明天就会进入到法律程序——”

他们从藏身的船只后面走出去,现在码头上已经空无一人了,但地上依然有参与的血迹——这让巴里斯的胃部仿佛难受地皱缩起来。他并不知道这血是来着谁的,琥珀骑士团的成员还是警备队的人,又是否让什么人永远保持沉默。

玛格达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她只是提着裙子走过那一地横淌的血水,冷冰冰地好像洁白的大理石雕像。巴里斯这才看见,她黑色斗篷下面的裙子也是血红色的,鲜艳的好像是某种不祥的昭示。

然后她平静地、依然带着那种怪异的笑容同他告白,从语气到措辞都很想是他生病的时候她站在床边的那次,但是说话的人的心境大概大不相同。她声音柔和地说那么再会,部长大人,声音听上去像是叹息也像未竟的笑意。

鲜血就在她的脚下流淌,很快就会被雨水全部冲刷下去。

但是总有东西无法被轻易冲洗干净,巴里斯·萨坎看着她,几乎感到忧心忡忡了——他现在根本无法想象他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心底的隐痛,像是对什么将死的东西提前展开的哀悼。

 

 

 

 

(完)

 

 

 

——————————

 

 

今天巴里斯先生特别心累

但实际上玛格达故意把他叫到现场然后激情演讲,有可能是希望他可以疏远自己,大概过了《东方童话》那个副本,玛格达自己也感觉仿佛事情有哪里不对了。

现在,在她的认知里面,如果巴里斯喜欢她的话事情会麻烦翻倍,所以她可能的确是想快刀斩乱麻的。

讲道理!我根本没想写这种进展!但是总是不小心添加主cp谈恋爱的阻碍!!!啊——!

 

 

埃伦斯坦这个姓好像拼Ehrenstein……所以大概是Magda Ehrenstein这样?

比较迷的是,其实Magda也是Magdalen这个名字的昵称来着。而Magdalen就是“那个”Magdalen,圣经里一般叫抹大拉的玛利亚的那个Magdalen……引申义可以当从良的妓女讲的那种(。

我是真的想写她深入花街变装打个副本的,真的。

然后就是,佛格森式来复枪1779年就研制出来了,时间线在我脑内还算是勉强对的上吧(根本没有什么时间线啊,王尔德都穿越了要什么时间线啊)

 

 

给大家剧透一点点:

巴里斯先生的病并没好利索。

而且在之后的好几篇里都没有好利索。

两个人的生龙活虎的怎么谈恋爱啊(???)

 

 

今天写的时候在开头摘了自己超喜欢的四句歌词!

开心!!!

说真的我当时看《伊丽莎白》的时候(看的是初演版来着),满世界的马赛克里只有污叔他的美貌是清晰的(……),然后后来唱阴霾渐袭的时候我就开始土拨鼠尖叫。

我:我喜欢这个用典——!(不是

金牛犊那个明显是摩西十诫典故,至于捕鼠人那句指的是《汉默尔恩的彩衣吹笛人》吧?

当然了,这是一个起源于德国的童话故事。这件事最神奇的部分在于,一堆人指出格林童话中有相关篇目《神奇的捕鼠人》,但是实际上在我手上的中文版全集里面找不到这个故事。我真的怀疑格林童话里其实根本没有这个故事,网上流传的据说是“格林童话版本的吹笛人故事”的,风格其实……很不格林,格林兄弟才不会用那种比喻句咧(不是

然后既然写故事的时候脑子里一种琢磨着吹笛人的故事,写的时候就难免让人哼了一段Tom he was a piper's son,虽然是鹅妈妈童谣啦,看《黑执事》的姑娘们肯定印象很深刻吧……

由此派生的题外话——其实这首不是黑执事唯一引用的鹅妈妈童谣(不提动画版的话,那边还唱过伦敦大桥倒塌了什么的)。当时豪华客轮篇丽兹的回忆杀“女孩是由什么做成的?糖果、香料以及一切美好的事物”也是鹅妈妈童谣啊……

(↑↑↑看见了吧!这人无论看什么东西都在关注这些根本不重要的细枝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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