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鹿

我的微博:@飞天芝士上线中,文被屏蔽了去那里找找有没有补档。

【玛格达X巴里斯】林中主人

*自设霸道总裁Alpha玛格达注意,本篇摘要:花主题活动故事线,巴里斯去参加莫德勒男爵家的宴会,然后发现花之女神埃伦斯坦小姐正在撩遍全世界。

*BGM请开Der letzteTanz(←实际上这个链接带的那个是马克·赛博特的Der letzteTanz+慢版阴霾渐袭+最后一支舞的录音室离奇混合版)。

*这玩意是现在的目录↓↓↓

前传:月光》(本篇)

香槟美女与歌》→《狩猎》→《东方童话》→《破坏者》→《嘉年华歌谣》→《警句》→《理性的女神》→《情歌》→《夜蛾》→《狂欢节大使》→《南国玫瑰》→《你和你》→《林中主人》→《激烈的爱情与舞蹈》→《熔岩滚流》→《凯旋》→《梅菲斯特的地狱呼声》→《善意求婚者》→《加冕》→番外《普罗米修斯》→《欢乐的战争》→番外《死神与少女》→番外《冬之旅》→番外《鳟鱼》→番外《野玫瑰》→番外《魔王》→《在远方》

尾声:《玫瑰骑士》

 

 

 

 

Waldmeister

林中主人

 

 

Wenn ich tanzen will

当我想起舞之时

dann tanz ich auf meine ganzbesondre Art

我便从心所欲

am Rand des Abgrunds oder nurin deinem Blick

在深渊的边缘,或只在你的凝视之下

 

 

空气中有一股馥郁的花香,莫德勒男爵家的每一个角落都装饰着昂贵的鲜花,这些花朵的花球和柔嫩的花瓣比金子和宝石更加昂贵。

巴里斯本人并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关于宴会和沉溺于享乐的种种,空气中满是花朵和香粉的细腻甜味,倒不比油墨和纸张的味道更加吸引人。他自己不经常出席和花神有关的祭典,也算不上喜欢莫德勒男爵其人。要不是巴尔贝拉被选中成为花之女神的侍从,他说不定根本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或者,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因为其他的美丽的女孩子。

或者是花之女神本人。

巴尔贝拉当然是很兴奋——虽然巴里斯怀疑那只是因为她终于能名正言顺地把弓箭带进宴厅了——参加祭典的男男女女看上去也同样兴奋,并且都把自己装饰得跟花团锦簇的插花花瓶一样。巴里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到场得晚了一点,然后就看见了他那不省心的侄子……和他外套领子花眼上插得多姿多彩的一蓬领花。

把自己打扮得五彩斑斓跟花孔雀一样、并且在花朵的选择上也要昭示萨坎家族玫瑰红的尊严的尤文·萨坎向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叔叔。”

“……”巴里斯记得这孩子小时候把整瓶红酒摔碎在他的法典上之后,好像也是这样笑的。

“巴尔贝拉用弓箭射了三个她讨厌的求婚者的帽子,我没阻止她。”子爵大人这样欢天喜地地说道。

“还有呢?”巴里斯问,他相信他侄子一这样笑起来不是精虫上脑就是不怀好意。诗人和浪子,真不巧巴里斯一个也沾不上边,要是公爵大人在场,说不定看看尤文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

公爵大人不在,尽管他近日已经返回了凡瑟尔,但是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出席这样热闹的场合,而是一个人老老实实呆在了家里。要是让巴里斯说,凡瑟尔的很多人肯定都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我在看您的小鸟,”尤文轻松地说,语气轻飘飘的,好像是吟诗或者歌颂什么的调子,“多么可爱啊,把自己用鲜花装饰起来,假装自己不是什么凶猛的食肉鸟类,看上去竟然还娇小可人的。”

是,巴里斯之前就听说潘主祭选埃伦斯坦小姐做花之女神了,他自己对这件事里的一个字也不信,估计潘主祭原因选她就是因为她可以去游说别人给教会捐款而已。因为近年来的财政危机,潘快成为最穷得叮当响的主祭了。

而现在,巴里斯只是顺着尤文的目光,看见了那“假装自己不是什么凶猛的食肉鸟类”的鸟儿。

——埃伦斯坦小姐正在跟狮心公国来的巴巴柳丝先生跳舞。

她自己的打扮当然也很顺应“花”这个主题,蓬起的袖口和交错的裙摆的弧度显然是在模仿花朵饱满的花苞,那条白色裙子的边缘点缀着成片的红色,像是花朵会绽放出来的色彩,或者是满溢浸染在布料上的鲜血的样子。

现在这个场景,该怎么评价呢?大概就是那种旁人愿意交口称赞并且被三流小说家写进爱情小说里的组合——当玛格达·埃伦斯坦把她葱白的手指搭在那位从狮心公国来的骑士的臂弯上的时刻,她的嘴角那种微妙而亲昵的笑意,当然还包括她和对方之间的距离,再接近一点就到犯罪的边缘了。

“九分。”尤文笑眯眯地评价道,他看了一眼巴里斯,那双眼睛的颜色绿得好像荒野里游荡的孤狼一样,“但,在您眼中大概已经超越了这个评分系统的极限了吧。”

“还没到可以谈论那种事的时候,尤文。”巴里斯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要叹气,但是最后却只是这样说了。

“我很清楚,您现在没有跟她求婚的唯一原因是你们两个都……勉强冷静下来了吧,知道在她要惹翻整个巴伐伦卡家族的节骨眼上订婚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尤文慢悠悠地说,“尽管您现在和雏鹰还在玩偷偷摸摸暗通款曲的戏码,但是我们都知道,等这件事了结之后,她早晚得嫁给您的——”

“尤文!”

好吧,“偷偷摸摸暗通款曲”这种话说得的确是不怎么好听,尤文耸耸肩膀,还是笑眯眯的:“您要是不高兴她跟狮心公国来的那个巴巴什么什么——啊我记不住他们的那个长名字——挨那么近的话,至少不要冲我撒气嘛。”

他叔叔只是瞪他,这个目光搁在十年前,就是让他写个一万字的检讨交上去的意思。但是现在已经是子爵的尤文毫不畏惧,冷静地指出:“我不知道您每天埋头在办公室里,到底有没有听最近凡瑟尔流传的那些新闻:别人都传言说那位巴巴什么什么被雏鹰迷得神魂颠倒就差放弃觐见圣女的任务私奔回狮心公国了,当然还有人认为她就是玩玩罢了……就跟她当初‘玩玩’您似的。”

巴里斯的眉头皱得死紧,说:“尤文——”

“嗳,”他侄子愉快地哼了一声,“我去阻止巴尔贝拉射掉更多人的帽子,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鬼扯,话说到这个程度,就算是他心大如海也不可能愉快了。

子爵大人当下就溜了,虽然八成不是去阻止巴尔贝拉,而是去跟白星跳个舞什么的。巴里斯对自己那侄子的德行心知肚明,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一曲终了,巴巴柳丝俯下身去亲吻那女孩的手背,嘴唇在皮肤上停留的时间怎么看都长的有点不得体了。

那女孩大概是很开心,嘴角带着绮丽的笑容,在巴巴柳丝亲吻她的手背的时候,她往一边歪头,让旁人看了去会以为她在害羞。那些金色的长发就随着她的动作柔和地在颈肩上流动,闪亮得就好像是金子一样。

随着这个动作,她的目光落在了巴里斯·萨坎的身上。

玛格达的目光依然是平静而坦然的,一般人要形容看她那眼睛就觉得她身上带着一种纷繁人间少有的纯洁与静谧,但巴里斯知道事实并非如此,那只不过是她的面具戴得太过严丝合缝罢了。

她转过头,向巴里斯露出了一个精确得如同拿尺子量过的优雅笑容。

 

 

Noch in seinen Armen lächelstdu mir zu

在他的怀抱里,你依然对我微笑

Und wohin das führ’n wird,weißt auch du

这将导致什么,当然你也知道——

 

 

在此之前,莫德勒男爵不见得有多喜欢埃伦斯坦小姐。

实际上到了现在,他也不见得就非常喜欢埃伦斯坦小姐了,他也许的确倾心于对方的美貌,但是却不见得对现在她造成的这个尴尬境地感觉到满意。

因为毕竟,这场宴会的邀请函的象征意味比它本来能起到的作用还要大,如果非要说莫德勒家的花宴是能不能进入上流社会的标杆,那也不算是特别夸张。因此他在这种事上面务必非常谨慎,就算是他打心眼里垂涎对方的美色,也的确是如此。

不过现在嘛,既然埃伦斯坦小姐已经被潘主祭钦定为花之女神了,她来参加现在的宴会也名正言顺。所以在她和巴巴柳丝跳了第一支舞之后,剩下的人一批批地走过去跟她搭讪。

莫德勒男爵在在这个搭讪的行列里面,他作为宴会的主人,对方当然不得不应付他。他们全然抱着相似的念头,女性从来是琳琅满目收藏品中的一员,更不要说眼前这种家族甚至没有回到元老院序列的落寞贵族家庭的女性了。

莫德勒男爵见过不少这样的姑娘,她们通常因为自身势力的弱小不得不依附于强大的家族……她们就好像他种在自家花圃里的鲜花一样唾手可得,旁人轻而易举地就可以享用她们美丽的眼睛和柔软的胸脯。

当然,在大部分时候,他们可以维持文质彬彬的表象,但是在喝醉了的时刻,他们中间的许多依然会要求去看圣迹少女背后的伤疤。关于放纵和享受的所有事情,往往都只是少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至于今年被选为花之女神的这位玛格达·埃伦斯坦小姐——

带着好几个欧灵在他的花宴上摘花就算了,此人的名声似乎也很不怎么样。凡瑟尔的上流社会倾倒于她的美貌是一回事,另一方面,她本人实在是名声狼藉,在她刚进入社交界的时候,她和萨坎家的那位巴里斯先生的绯闻就闹得纷纷扬扬,现在又有人传言她打算倒贴上红顶骑士团的巴巴柳丝先生,去狮心公国做贵妇人了。

诚然,莫德勒男爵自己因为花房的事情在凡瑟尔上流社会有无法撼动的稳固地位,所以平时并不是太注意凡瑟尔贵族之间的暗流。他对最近让巴伐伦卡家暴跳如雷的那桩走私案一无所知,也并不知道有些贵族和大家族的管家会穿着斗篷、带着面具出入埃伦斯坦家的住宅,愿意用重金去换一张小小的纸条走。

他未曾见过那张逐渐张开的网,也没见过在蛛网里面垂死挣扎的蝴蝶,于是在他的眼里,埃伦斯坦小姐的形象还停留在她初入社交界时让她迅速扬名的那场荒唐的风流事上面——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在他喝了两杯果酒之后愿意握着这女孩柔软的手指,凑在对方的耳边说两句不太得体的调笑话。

那女孩就向着他微笑,微微地红了脸,好像不知所措似的,那眼神基本上可以被形容是纯洁无辜的。莫德勒男爵刚想用手去碰那些细软得跟金羊毛似的头发——他了解这种女性,她们实际上出于家族势力方面的考虑,又不会真的反抗——就听见边上有人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

他转过头,发现身边站了桃色新闻里的萨坎家的那位先生。

“抱歉,”凡瑟尔的法务部长冷冰冰地、十分有礼貌地说道,“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想问您身边的这位小姐,能打断你们一下吗?”

 

 

Unsichtbare Augen seh’n unsbeiden zu

无形的眼睛,注视着你我

Alle warten auf dasRendezvous

所有人都在期待一场幽会

 

 

他们两个站在原地,看着莫德勒男爵很快走远了,他估计也不会在意这种细节的,就算是无法跟花之女神进行什么亲切地交谈,或者无法亲吻淑女的红唇,舞会上也有很多其他身世显赫的美人。接下来,莫德勒男爵应该小心不要被巴尔贝拉射掉帽子才对。

而埃伦斯坦小姐本人则瞧见巴里斯的眼里有着跃动的冷光,凡瑟尔的女孩们把法务部长眼睛的颜色用祖母绿的宝石来形容——也是来着萨坎家不得了的遗传——而玛格达从这个角度看他,总觉得他的睫毛对男性而言有的长得不必要了,于是就只想去亲吻他的眼睑。

玛格达看向巴里斯先生的时候,对方的脸色不算是好看。但她的嘴角还是带笑,那种笑容从伪装的纯洁无辜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蜕变,本属于她的笑其实往往锋利得好像是剑锋一样。她轻轻地问道:“您生气啦?”

她的语气听上去带着点面具尚未褪尽的时刻声音里面常带的那种天真,那是假的,但是依然温柔而甜。巴里斯看了她两秒,然后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抓她的手指。

那有点唐突了——到了有罪的地步,他心里唾弃着自己。他听见那些贵重的首饰叮当作响,玛格达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手,指尖柔软而温暖。

她微微用力握住对方的手指,与巴里斯十指相扣,眼里还是带着笑意,话说出口的时候却慢吞吞地拖长了声音:“还是——吃醋了?”

“不,”巴里斯低声说,声音倒是很平稳,内心却不见得如此,“您还尚未结婚,跟谁交往都是——”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玛格达拉了他一把,力量比他想得要稍微大了一点,庆典上的花之女神这样一路拉着他走进了舞场边缘的花圃深处,那些花的价格几乎胜过等价的金子。

“您真的不在乎吗?”她一边走一边说,声音非常轻快,“巴巴柳丝先生,刚才那位男爵——哦对了,还有基本上在裸奔的阿伦先生,他那身花之女神侍从的衣服好像是代表冬之使者的,虽然我觉得他那么穿在冬天可活不下去……”

“埃伦斯坦小姐。”巴里斯忽然开口。

玛格达停了一下,转头看着对方,他们两个现在已经站在花丛的深处了,虽然还是可以听见舞会上轻快的音乐声,但是身边已经一个人也看不见了。

“我不会问的,包括巴巴柳丝先生的事情。”巴里斯很坦诚地说道,声音干涩。虽然巴巴柳丝对玛格达表现出的那种亲密让他感觉到不太舒服,但是他确信那是玛格达是什么计划的一部分,他实在不应该嫉妒在蛛网上面扑腾的蛾子才对。“正如我所说,那是您的自由。并且……我相信您会对我保持忠诚。”

玛格达沉默了一瞬间,然后好像忽然听懂了他未曾说出口的话,于是轻飘飘地笑了一声。

下一秒,她的手指攀上了巴里斯的肩膀,整个人都垫着脚尖凑上前去了。

“是嘛,”她凑在巴里斯的耳边,慢吞吞地问道。不出她所料,就算是巴里斯说话迂回到了这个程度,他的耳尖还是有点红,“您认为我和他的交往是为了利用他,虽然他很可能的确有好感……这样说来,您就不会觉得我也是在利用您吗?”

会想起来,好像郎万·萨坎也是这样定义她的,只不过巴里斯并不知道就是了。

她听见巴里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埃伦斯坦小姐。”

玛格达挑着眉毛,轻飘飘地说:“您知道现在应该怎么称呼我。”

“……玛格达。”

“好的,”她利落地回答道,似乎是心满意足了。然后她重新站直,把重心压在自己的脚跟上,“那么您知道我现在打算干什么了吗?”

巴里斯看着她,知道她打算揭过刚才那个话题。他清楚对方的思路和常用的那种迂回曲折的对话方式,知道她会隐藏在漫不经心下面的真实感情和用面具包裹的铁石心肠。所以他只是问:“和我跳舞吗?”

“不要一下子就跳到最后一步呀,巴里斯先生。您身上现在一朵花也没有,完全不像是要参加这种庆典的样子。”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愉快,有点过于愉快了,“所以第一步——我要打扮您。”

然后她做了一件巴里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她猛然用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肘,很灵敏地把他往后一推。这一招别说不像是个淑女,甚至都不太像是个女孩子能干出来的事情。

巴里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从触感和他眼角的余光看起来是一棵树,那些枝梢在他们头顶上颤动不休,某种小小的白花从上面落下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和玛格达的发间。

这人就这样干脆利落地压在了他的身上,把他卡在淑女的身躯和树木之间,用手按着他的胸膛。那裙子的裙摆还真的跟开到荼蘼的花朵似的柔软地散开,她修长的腿的瓷白的皮肤就隔着他的衣料卡进了他的膝盖之间。

玛格达嘴角挂着那个看上去完美无瑕的笑容,她伸出手从花圃里折了一枝桃红色的兰花——一朵卡多利亚花——用那种温吞的声线评价道:“这个颜色倒是很配萨坎家族。”

然后她把那朵花贴近巴里斯的嘴唇,踮起脚尖隔着柔嫩的粉色花瓣亲吻了他的嘴唇,就算是隔着轻薄而柔软的花朵,她依然能感觉到对方嘴唇上血液流淌的热度。然后她再一次往后错了错,把那朵桃红色的花朵在巴里斯的领子上面插好。

巴里斯愣了一下,感觉血液正因为她刚才大胆的举动冲上自己的面孔,但是玛格达笑得跟偷腥的猫一样,

她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平稳地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眼睛依然闪闪发亮。她说:“现在,巴里斯先生,我会给您一顶花冠……然后您就可以和花之女神跳祭典结束的最后一支舞了。”

她作为花神的代言人,现在正十分坦荡地打算折下这花园里她认为每一朵配得上巴里斯的花。在这之前,她伸出手去,手指碰了碰巴里斯金棕色的发梢,不知道是在心里构思花冠的样式还是单纯地想要摸一摸。

法务部长先生看着还是想要叹气,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伸出手去把对方的手指拽过来,艰难地探身亲吻了她的指尖。

他当然能在玛格达·埃伦斯坦小姐的手指上面尝到虚伪的花香和隐藏的刻毒的味道。

 

 

Den letzten Tanz,,den letzten Tanz

最后一支舞,最后一支舞

Tanz ich allein mit dir

我只与你共舞

 

 

萨坎子爵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自己叔叔头上看见花环这种玩意儿。

虽然,这样的场合人人都戴花环,但是如果巴里斯·萨坎向这种潮流屈服了,大概意味着凡瑟尔都要沉入海底。

但是的确如此,现下他叔叔跟埃伦斯坦小姐一起走来,头上真的戴了一个红白相间的花环。那些花朵主要是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和一簇簇的红蔷薇,中间夹杂着一些白色的洋甘菊,细小的花枝就在他的耳边而头发之间颤颤巍巍的晃悠。

以尤文的品味来说,那个花冠倒是很合萨坎家的品味,但是——他叔叔出生在一个代表色的玫瑰红的骚包家族里面,这些年也一定过得很绝望吧。

因此他要是稍显不自在,尤文也不会觉得奇怪。虽然他并不知道,这种不自在到底是来源于巴里斯头上的那个花环,还是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的雏鹰。

——更不用提远处那位特使大人的目光落在他们两个身上,怎么看都略显复杂。

尤文大抵能猜出玛格达最近在筹划什么,也知道倒霉的巴巴柳丝先生可能是那个计划的一部分。他想,现在的场景应当不是他叔叔在关于争夺女性的青睐的部分的无聊示威——巴里斯不是那么浅薄的人——而是玛格达可能真的不在乎了。

也许是因为那昆虫已经粘在了她的网上,所以她已经开始忽视那些挣扎和钦慕的目光。

那两位沿着舞场的边缘迂回前进,就算是小心翼翼也显得有点显眼了,无论是埃伦斯坦小姐的绯闻还是巴里斯和花冠,估计都是很引人注目的组合。在他们两个在子爵身边停下的时候,尤文特别真诚地问道:“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们二位在谁都看不见的花丛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天,他想,他们的埃伦斯坦小姐真的是胆大包天……毕竟,他父亲都已经回来了。

那是一个休止符,他和雏鹰都明白这一点的。

他叔叔老调重弹,又是那个你回去给我作检讨的语气:“尤文——”

“我没有别的意思。”萨坎子爵耸耸肩膀,把窃笑隐藏起来,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是叔叔您的头发的那个树叶,我完全不知道您是以什么姿势才能把它弄到头发上的。”

“……”

也许子爵大人真的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叔叔凝固了好几秒钟,然后玛格达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去把那片叶子摘了下来。

“埃伦斯坦小姐您有什么想说的吗?”尤文又问,并且下定决心问完这句话就跑,白星还等着他和芝士蛋糕呢——也许等芝士蛋糕的成分要多一些。

“我后悔了,”天杀的埃伦斯坦小姐回答道,语气听上去有二十分的坚定,嘴角的笑意足以把任何笔挺得直男迷得七荤八素,“之前选侍从的时候我应该考虑得再谨慎一点的:我现在有点想看您叔叔穿今天阿伦先生那身。”

“……埃伦斯坦小姐!”巴里斯说道,声音里咬牙切齿的成分不重,慌乱倒是很足,而且整个人红得也很快。

说真的,他很难不在对方说这种话的时候去分神想早些时候那个糟糕的情景——关于那些穿过他的头发的纤细的手指和对方皮肤的热度的。玛格达八成是故意的,眼睛闪闪发亮,笑容锐利得令人心悸。

也就是在这种时刻,她平日里隐藏很好的那种锐利逼人的气度会不小心泄露出来一点,然后又很快被湮没了去,只是面具之下一点浮光掠影的幻觉。

而尤文铭记了这值得纪念的一幕,然后打算立刻离开。空气里面全是馥郁的花香,那些淑女美丽的裙子也跟绽放的花瓣一样,抛开这浅薄无聊的一切,尤文·萨坎还得去计算未来的棋要怎么落子,他叔叔显而易见的倾心会起到多大的变数。

但是这一刻——仅仅就只是这一刻罢了,他可以听见宴会的最后一支乐曲响起来,依然是欢快的华尔兹。所有的欢乐和纸醉金迷往往只是虚假的表象,他们必然在接近曲终人散的时刻。

而在这短暂的浮华的幻境里面,巴里斯·萨坎向那藏在花团锦簇的伪装之下的、凶猛的食肉的鸟儿伸出了手。


 

 

 

——————————

 

 

 

几点:

*玛格达跑去撩巴巴柳丝去了是因为正剧线,就是本系列涉及到巴伐伦卡家走私的那条正剧线……反正大家知道是因为她想搞事不是因为她想移情别恋就可以了。

*玛格达穿得就是陆莲花神那一套。

*英语学渣的双关垂死挣扎,假设凡瑟尔是个英语国家(其实我觉得不是),巴里斯说“对我保持忠诚”的时候应该是说了个be true之类的。对,就是那个marry in blue,lover be true那个be true……结婚暗示并不能更明显(他故意的),当然玛格达跟上他的思路了。

假设它不是个英语国家……这个俗语好像也挺普遍的啦,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女A玛格达的花语告白法↓↓↓

白玫瑰:我足以与你相配

红蔷薇:高贵而美丽

洋甘菊:苦难中的力量

至于那朵插在花眼上的卡多利亚(←一种兰花),如果我没搞错的话,花语好像是……“你真美”。

不管怎么说,无视什么年代流行的花语以及以上这些花能不能混着开就好了,凡瑟尔是奇迹的城邦

*黑体部分有一部分歌词其实并没有出现在我在本文开头给链接的BGM里面,因为那首歌随着音乐剧公演版本的更替,歌词似乎有改动。



我·是·真·的·想·看巴里斯先生穿阿伦在花主题活动最后穿的那身!

真的超想!!!

(有病吧)





然后是碎碎念——

天地良心我真的是很喜欢Yamin的!!!但我一写有人调戏玛格达我内心就开始自动“我就是神~~~男人中的阿波罗~~~”这样了!!!

个人口味,就算是同一首歌,我自己写巴里斯的剧情的时候听马三伯的版本比听污叔的剧本要更写得顺手,我自己说过我很喜欢严肃正经个高胸大的直男吧?

巴里斯先生:不要用其他人的标(xiong)准(wei)要求我???

副作用是写到一半脑海中只剩下马死神的梅耶林头槌了。

所以说,我跟你们说过我特别喜欢马克·赛博特不?如果没有我一定要再说一遍!大家都去看死神他自个宣传片啊!带大家见证德奥音乐剧高清极限!!!(是黑粉)

……这个系列迟早被我写成音乐剧安利向同人文

(没有那种同人文吧)

既然一粒沙都上线了……德剧这边现在特别想用的BGM有阴霾渐袭和瞎疼螺丝,还想挑个刀日子用平坦之路当BGM。

(↑忽然露出了狰狞的伪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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